辰时的太原城,晨光已驱散薄雾,将街巷映照得暖意融融。程府内,程咬金刚在裴翠云的侍奉下换好常服,正端着粗瓷碗喝着米粥,门外便传来亲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将军!唐王府来人传召,说有军情要事,请瓦岗各位将军即刻前往议事!”亲兵躬身禀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程咬金一口粥咽下,抹了抹嘴道:“知道了!俺这就召集弟兄们!”他转头对裴翠云笑道,“看来唐王是等不及要收拾刘黑闼了,正好俺的手也痒了!”
裴翠云帮他理了理衣襟,叮嘱道:“夫君切记,今日议事时多听多思,莫要冲动。”
“放心吧夫人!俺有数!”程咬金大步走出房门,同时吩咐亲兵火速通知秦琼、罗成等人,并让下人前去通知二弟程啸天。
片刻后,程府门外已是人声鼎沸。程啸天身着墨色劲装,与李蓉蓉道别后翻身骑上玄火黑骊;秦琼一身银灰色常服,骑在黄骠马上;罗成则一袭白袍,骑着闪电白龙驹立于秦琼身旁。众将皆是轻装简从,胯下坐骑神骏非凡,却无一人携带兵器,神色肃然地等候出发。
“诸位兄弟,走吧!”程咬金翻身上马,胯下大肚子蝈蝈红仰头嘶鸣一声。随着他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催动马匹,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朝着唐王府疾驰而去。沿途百姓见众将策马而行,气势如虹,纷纷避让一旁,暗自赞叹瓦岗将领的风采。
唐王府议事厅内,气氛已然十分凝重。李渊端坐主位,身着明黄色锦袍,眉头微蹙;李建成、李世民分坐两侧,前者神色沉稳,后者目光锐利;尉迟恭、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刘文静等文臣武将依次落座,皆是神色肃穆。见瓦岗众将步入厅内,李渊当即起身相迎。
“诸位将军一路辛苦!快请入座!”李渊语气恳切,示意众人落座。
相互见礼后,众将依次坐下。程咬金率先开口道:“唐王,不知今日传召我等,可是要商议攻打刘黑闼的具体事宜?”
李渊点了点头,沉声道:“正是为此事。昨日我等已然议定,先平河北刘黑闼,再图江淮与江南。只是方才本王思虑再三,想起一件要事——再过半月,便是端午佳节。”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此次端午,与往日不同。这是我李家与瓦岗众英雄合并一处后,共度的第一个佳节。本王心中有些犹豫,是按原计划即刻出兵,还是过完佳节再挥师北上?特召诸位前来,想听一听大家的意见。”
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皆陷入沉思。刘黑闼在河北的势力如今已不容小觑,根基深厚,早一日出兵便能早一日平定叛乱,避免其势力进一步扩张;可端午佳节是两军合并后的第一个重要节日,若能趁此机会让两军将士同庆,更能增进彼此情谊,凝聚军心。
片刻后,刘文静起身拱手道:“唐王,微臣以为,应当过完端午再出兵。”
李渊挑眉道:“哦?刘爱卿有何高见?”
“回唐王,”刘文静沉声说道,“刘黑闼虽势大,但短时间内难以再有所扩张。我军新合,将士们虽士气高昂,但彼此之间仍需磨合。端午佳节正是一个好机会,可设宴款待两军将士,让大家增进了解,凝聚人心。况且,不差这半月时间,让刘黑闼再多嚣张几日,届时我军将士同仇敌忾,定能一举将其击溃!”
刘文静的话音刚落,长孙无忌便附和道:“刘大人所言极是。军心凝聚乃是制胜之本,如今两军初合,正是需要培养默契与情谊之时。端午同庆,既能让将士们休养身心,又能彰显唐王体恤下属之意,一举两得。”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刘文静的提议。
李渊转而看向瓦岗众将,问道:“不知咬金将军、啸天将军、秦将军等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