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说谁不要过来。”余世子抓住她的手，问道。
“老二媳妇，老二媳妇来了，老二媳妇来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胡闹！老二媳妇都已经死了三年了！”余国公呵斥道。
“老爷，老爷，真的，我看到老二媳妇了。她还穿着生产那天的那件衣裳，衣裳上面都是血……”
“够了！我看这是她三周年了，你才会梦到她！”余国公打断她的话，看了余二爷一眼。
“老爷，不是梦，那不是梦！我看到了，亲眼看到了！她跟我说话了，还站到我床边来了，还要掐我！不信你问丫鬟，她们肯定都听到了。”
余国公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丫鬟嬷嬷，问道：“你们今晚听到什么动静吗？”
“回老爷，老夫人休息后，我们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都是听到了老夫人的叫声后，才从房间里出来的。”
“回老爷，奴婢是在二楼值夜的，二楼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去问问今晚卧室值夜的那个丫鬟。”国公爷吩咐。
立即有嬷嬷出去了，很快就回来，说道：“老爷，小菊说了，她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不可能有人进了房间她不知道的。”
“老爷，小菊这人睡眠浅，真的有人在屋子里说话，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小菊睡眠浅这个事情，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的。因此才会经常让她值夜，就怕老夫人醒来，别人不知道。
“不可能！她来了！她肯定来了！”余国公夫人说。
“肯定是你做梦了。之前家里忙，三周年的时候没给她好好操办一下，过几日去昭若寺请几个师傅过来给她超度一下好了。”余国公说，“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都回去休息吧。”
“那娘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来看您。”
余世子和余二爷他们离开，到了各自院子前才分开。
“二弟，今晚的事情，你别多想。我让我夫人过几日去昭若寺看看，好好给弟妹操办一下。”
“嗯。大哥，我先回去了。”
余二爷转身离开，垂在身旁的手却没有他面上这样平静。
娘是婆母，就算梦到自己死去的儿媳，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她在害怕什么？
怕莹莹回来找她索命吗？
所以……当年的难产，不是因为她身体不好的原因，是吗？
他回头看向主院的方向，心情复杂不已。
“爹。”轻轻的呼唤，将他从那种要窒息的感觉里拉了出来。
余二爷转身，看到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说道：“沁儿，你怎么出来了？”
“睡不着，听到这边闹哄哄的，就过来看看。”余妙妙提着灯笼，走到他面前，问道：“爹，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祖母被噩梦惊醒，一时没留神，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把腿摔断了。”余二爷说道。
“祖母把腿摔断了？我去看看祖母。”
“不用，你祖母需要休息。这会儿也太晚了，明日再去探望吧。”
“好的，爹。”
“我送你回院子。”余二爷从她手里拿过灯笼，“走吧。”
“谢谢爹。”
余二爷将余妙妙送回了她的院子才离开，余妙妙回到房间，抱住身边的丫鬟，喃喃道：“菁姑姑，祖母摔断了腿，你说，那个药，我是不是就能不喝了？”
“不喝。”菁姑姑拍拍她的背，“她出了那样的事情，明日肯定不会再议亲了。那个药会一辈子毁了你的脸，现在能不喝，就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