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条带着铁钩的绳索如同毒蛇般从烟雾中射出,精准地套住了挣扎的刘氏和袁尚、袁熙,将他们粗暴地拖出了车厢!
“咳咳咳……救命!”
刘氏和袁尚、袁熙被呛得剧烈咳嗽,涕泪横流,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母亲!弟弟!”
袁熙还算镇定,试图拔剑,但烟雾中视线受阻,呼吸艰难。
“放开主母!公子!”
颜良狂怒,不顾一切地冲向烟雾。
但数名卫士早已结成阵势,锋利的短刃和淬毒的弩箭封锁了他所有前进的路线。
同时,又有数条钩索缠向他的双腿和腰腹!
颜良武艺超群,怒吼连连,长刀挥舞如风,接连斩断钩索,劈伤数名卫士。
但卫士悍不畏死,配合精妙,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住他,不让他靠近被拖走的刘氏三人一步。
更麻烦的是,他感觉到一阵眩晕和麻痹感开始从被划破的几处细小伤口蔓延——对方的兵刃上有毒!
“卑鄙!”
颜良怒吼,动作开始迟滞。
“小头目”看准机会,如同鬼魅般欺近,手中一柄乌黑的短刺带着诡异的弧线,直刺颜良持刀手腕的筋络!
这一下又快又刁,颜良因中毒和分心救援,竟未能完全避开!
“嗤!”
短刺划破臂甲,深深刺入手腕!
剧痛伴随着更强烈的麻痹感传来!颜良再也握不住沉重的长刀,“当啷”一声脱手坠地!
“拿下!”
“小头目”冷喝。
数条坚韧的牛筋索瞬间套上颜良的脖颈、双臂和双腿,将他死死缠住!
数名卫士一拥而上,用特制的铁枷锁住他的手脚关节,并用浸了麻药的布团塞住他的嘴。
颜良奋力挣扎,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却再也无力挣脱。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主母刘氏披头散发、状若疯妇般哭骂挣扎,两位公子惊恐万状地被玄耳阁卫士捆缚结实,连同残余的几名没死被俘亲兵,一起被迅速拖入密林深处。
小头目瞥了眼倒在地上惨叫的断臂卫士,眉头微皱,冲两名手下低喝:
“带他走!”
两名劲装卫士立刻上前,一人解下腰间水囊,将烈酒狠狠泼在断口处——虽疼得卫士惨叫加剧,却能暂阻血污;
另一人迅速撕下衣襟,蘸了随身携带的草木灰,死死按住喷涌的伤口,再用三层粗布紧紧裹缠,打了个勒入皮肉的死结。
“咬住!”
一人将块木塞塞进卫士嘴里,随即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玄耳阁特制的伤药,黑褐色药膏混着捣碎的止血草,厚厚敷在包扎外层,又用竹片做了简易夹板固定残肢,防止颠簸扯裂伤口。
“速回!”
小头目看了眼天色,
“让沿途暗哨备好马车,用浸了井水的麻布裹住断臂——记住,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水,别让它发僵!”
卫士被架起时,另一人已捡起地上那截尚在抽搐的断臂,用干净麻布裹好,塞进铺着湿苔藓的木盒里。
小头目最后扫了眼现场,冷声道:
“断手的先快速送平原郡求医,张仲景医师正在此处巡视。
看有没有办法接续,或保持长时间手臂完好之法,好到陈留求魏王接续。
其他人押着俘虏走密道随后。”
这些玄耳阁卫士,很多都听过刘复讲解一些简单医学知识,以及身体受损的应对措施。
其中就有断肢再植。
一行人不敢耽搁,拖着伤者、拎着木盒钻入密林。
黑松林恢复了死寂,只留下遍地袁军亲兵的尸体和浓重的血腥味。
玄耳阁卫士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带着他们的“猎物”消失在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