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跪伏在地,声音发抖。
其实太医令并不愿意扒拉董卓的鸟,
但没办法,他不扒拉董卓的鸟,董卓就能让他永远没有鸟可扒拉。
会阉人的可不只刘复。
董卓的面容扭曲了一下,他缓缓掀开锦被,露出包扎着厚厚白布的下体。
白布上已渗出暗红的血迹和黄色的脓液。
当时洛阳城上中的那支箭——那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利箭,
不仅夺走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更险些要了他的命。
“刘复……”
董卓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杀意凛然。
虽然不知道是谁射的,但总归脱离不了刘复手下就是了!
董卓可没想到刘复有那么好的箭术。
若非那支箭让他重伤不起,他怎会错过与吕布那厮争夺貂蝉的机会?
又怎会让那贱人落入吕布之手?
“相国,司徒王允求见。”
侍卫在门外低声禀报。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冷笑道:
“让他进来。”
王允踏入内室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他年约五旬,须发斑白,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身着紫色官袍,腰间玉带轻晃,步履沉稳地走到董卓榻前,深深一揖。
王允拜见相国,听闻相国伤势反复,特来探望。
董卓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位汉室老臣。
自他挟持天子迁都长安以来,王允表面恭顺,但他总觉得此人不轨。
“司徒有心了。”
董卓声音沙哑,
“不知司徒今日前来,可有何要事?”
王允直起身子,目光在董卓的伤处一扫而过,随即垂下眼帘:
“相国为社稷操劳,不幸负伤,臣等日夜忧心。
今日朝会上,太尉黄琬提议为相国设坛祈福,天子已准奏。”
“祈福?”
董卓冷笑一声,
“黄琬那老匹夫会有这般好心?”
王允神色不变:
“黄太尉虽与相国政见不合,但毕竟同朝为官。
如今天下未定,群雄虎视,朝廷上下自当同心协力。”
董卓盯着王允看了许久,忽然问道:
“吕布近日如何?”
王允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光芒:
“吕将军近日闭门不出,据说……是因为貂蝉姑娘病重。”
“病重?”
董卓眉头一皱,随即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好,好得很!那贱人最好病死!”
王允低头掩饰眼中的厌恶,轻声道:
“相国保重身体要紧。
臣听闻华佗先生医术高明,不如……”
“不必了!”
董卓粗暴地打断,
“本相自有分寸。司徒若无他事,便请回吧。”
王允再次深深一揖:
“臣告退。
相国若有需要,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