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岱庸懦,桥瑁、张邈各怀异志。
若能抚定兖州,收其流民,屯田积谷,则进可图河洛,退可守大河!
此乃王霸之基也!”
他毫不掩饰对兖州的野心,更是在试探刘复对兖州的态度!
刘复笑笑不说话,兖州早就是他口中肉好不好,怎么会让给曹操。
不过没必要直接说出来。
兖州诸事早就安排妥当,
没有直接收去只是因为当时收了琅琊泰山诸郡让青州军控制面积扩大一倍,地盘需要梳理。
豪门大户需要清除,为了稳妥一点,宁可扩张慢一些!
不然学李自成,上蹿下跳那么久,一败就特么涂地了,不离其流寇本质。
刘复要的根基,是那种一败二败三败仍能自守的扎实基业!
现在青州这些年发展,至少能支持他两败而锐气不失!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炭火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黄忠眼中精光一闪,文丑手中酒樽微顿。
刘复执起温热的酒樽,指尖摩挲着青铜饕餮纹路,缓缓道:
“孟德兄高论,鞭辟入里。断指生根,诚为良策。
北渡孟津,复亦有此意。
至于兖州……”
他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迎上曹操探究的眼神,
“刘岱乃袁本初盟友。
同讨国贼之际,妄动刀兵,恐失大义,寒天下义士之心。
不若……待价而沽?”
“待价而沽?”
曹操捻须,眼中笑意更深,
“妙!武威侯深谙水德,以柔克刚!只是这水势……”
他瞥了一眼帐外沉沉的夜色,
“一旦泛滥,恐非人力可阻啊。”
他暗示兖州内乱将起,刘复想置身事外“待价”恐怕不易。
刘复举杯:
“水无常势,兵无常形。
顺势而为,方为正道,孟德兄欲抚兖州,复当乐见其成。
青州别无所长,唯海盐、精铁尚可支应友军。
他日孟德兄若需渡河击董,青州战船,愿为先锋!”
他巧妙避开兖州归属的正面交锋,
转而抛出“盐铁”和“水军”两张牌,暗示合作可能。
曹操大笑,举杯相碰:
“痛快!
有武威侯此言,操心中大定!
他日共饮黄河水,当在洛阳北邙!”
两人杯盏相撞,发出清越之音。
帐内气氛似乎融洽,黄忠与文丑对视一眼,把手中酒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话题渐散。
曹操似醉眼朦胧,指着帐外典韦魁伟如山的背影,叹道:
“典君真神人也!
白日观其与吕布角力,气魄竟似更胜往昔!
莫非……此战竟成其破境之机?”
刘复微微一笑,看向帐外。
典韦似有所感,微微侧首,那双豹眼在火光映照下,
竟似有熔岩流淌,周身气血运行隐隐发出低沉雷鸣!
他白日硬撼吕布,生死压力下,
那层困扰已久的瓶颈轰然破碎,神力再涨,对力量的掌控也步入全新境界!
假以时日,单戟独战吕布,绝非虚妄!
“典韦性如烈火,遇强则强。”
刘复淡然道,
“奉先之戟,恰是淬炼其锋芒的磨刀石。
猛士之路,本就在生死之间砥砺前行。
孟德兄帐下元让(夏侯惇)、妙才(夏侯渊),
龙虎之姿,他日成就,亦不可限量。”
曹操抚掌:
“借武威侯吉言!
他日天下太平,当使典君与吾家元让、妙才,并辔(pei)游猎,笑论当年虎牢风云!”
宴至深夜,曹操方带醉意告辞。
刘复送至帐外,夜风凛冽,吹散酒气。望着曹操融入夜色的背影,
刘复对身侧的黄忠、文丑低语,声音冷彻如冰:
“好一个‘断指生根’!
曹孟德志在兖州,其心已昭。
如今当北渡孟津,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