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好~”
“叔叔好~”
软乎乎的，奶声奶气的小孩声音，为飘着粥米香气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甜味。
宋锦年带着女儿宋小可，小名妮妮，正式入住牧家别墅，被安排在了二楼的客房。
正如牧玉蕊所说的那样，妮妮是个极为可爱的小女孩，约莫三岁年纪，粉雕玉琢的脸蛋，大眼睛忽闪忽闪，像黑葡萄般清澈透亮，说话带着小奶音，软软糯糯的，瞬间就俘获了别墅里不少人的心。
连伊毅这个自认铁石心肠、只想苟命的直男，在第一次看到这个怯生生躲在宋锦年身后，只探出半个小脑袋打量他的小团子时，心头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一下。
“小朋友好~小朋友好~”
牧玉兰、牧玉蕊、牧玉露三姐妹虽然都很讨厌宋锦年，但见到宋小可这个可爱的小奶团子也都不由停下手中的筷子，温声和小家伙打招呼。
妮妮听到招呼声，又探出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在伊毅和牧家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眼中除了怯弱，更多的是好奇。
那一刻，伊毅感觉自己的心尖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他扯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对她挥挥手回应：
“你好啊，妮妮。”
初来乍到的第一天，宋锦年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牧玉蕊身上，两人一头扎进了牧玉蕊的书房，对着那些泛黄的古籍和复杂的地图低声讨论，重现当年校园里才子佳人的研究场景。
妮妮则被暂时交给了别墅里的佣人照看。
然而，佣人们都是人精，早就从牧玉兰、牧玉薇，尤其是牧玉露的态度中，嗅出了对这位宋先生的不喜和戒备，连带对着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女孩，也多了几分疏离和怠慢。
她们不会无良地欺负孩子，但也不会多上心。
大多时候，只是将妮妮放在客厅的地毯上，打开动画片，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任由小家伙一个人对着电视屏幕，不哭不闹，却也显得格外孤单。
伊毅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偌大的客厅里，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动画片，身边空无一人，与这别墅往日虽不算特别温馨但也人来人往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脚步顿了顿，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怜惜，大人之间的恩怨，与这孩子何干？
鬼使神差地，他走到厨房，拿了几块佣人刚烤好的普通小饼干，走到沙发边，尽量放柔声音。
“妮妮，看什么呢？”
妮妮转过头，看到是他，似乎还记得这个笑容和善的叔叔，小脸上露出一丝腼腆的笑，指了指电视：
“小公主。”
伊毅将饼干递过去：“吃饼干吗？”
妮妮看了看饼干，又看了看伊毅，小声说：
“谢谢叔叔。”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像只乖巧的小仓鼠。
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伊毅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笑意。
他伸出手小心的、不敢用力地轻抚着小妮妮柔软的头发，似乎心也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