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嘴角勾起一丝意料之中的冷笑,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比U盘略大的银色金属设备,接口处闪烁着幽蓝的微光,他将设备接入笔记本侧面的USb口,指尖在设备微型触屏上快速敲击了几下。
屏幕上的密码界面瞬间消失,跳出一个飞速滚动的代码窗口。
仅仅十几秒后,系统桌面完全展露出来。
牧歌移动鼠标,动作精准而高效,他点开“我的文档”,里面只有几个孤零零的、名为“三小姐护理记录(x月x日)”的word文档。
浏览器历史记录除了护理和按摩类知识浏览记录外,其他的都被清得干干净净,回收站里空空如也,他点开磁盘管理,利用专业软件扫描已删除文件残留,反馈结果依旧是一片空白。
他眉头微蹙,指尖在触控板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不死心地,他又快速检查了所有系统日志、软件安装记录、甚至网络连接历史……没有小说文档,没有可疑的网页浏览,没有任何超出“护理人员”身份的信息碎片。
这台电脑,干净得像一张刚刚格式化过的白纸。
“藏得真深……还是真的这么‘安分守己’?”
牧歌低声自语,镜片后的眼神阴晴不定,拔下那个银色解码器,小心地收回内袋。目光再次扫过电脑,一丝冷厉的光在眼底闪过。
没关系,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他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很快又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扁平装置。
装置边缘有强力磁吸,背面是极其精密的微型镜头,他走到书桌后的墙壁前扬起手,动作轻柔而精准地将那个黑色装置吸附在墙上隐蔽的角落,镜头微微向上调整,正对着电脑屏幕和键盘区域。
位置刁钻至极,除非刻意靠近去寻找,否则绝无可能发现。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伊毅,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如同无声的宣判,然后,他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夕阳的金辉染红了半边天空。
完成了下午的练武,伊毅按照平时习惯来到二楼牧玉蕊的房间,习惯性地走向书桌,准备打开电脑查看一下牧玉蕊下午的体征监测记录备份。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笔记本电源键的刹那,一种源自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砺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猛地刺穿了他的神经末梢!房间里有种极其微弱的、不属于这里的“存在感”。
很淡,像一粒尘埃落入了原本静止的水面,但对他而言,却如同警铃大作!
他动作骤停,身体保持着俯身的姿势,目光如同探照灯般,一寸寸扫过桌面、键盘、屏幕边缘……没有异常。
干净……过于干净了?
他记得自己离开前,屏幕是紧贴着桌沿放的,现在却往前挪了一点,露出后面一小块原本被遮挡的桌面。
伊毅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锐利如冰锥。
他没有仔细寻找,只是拿出手机不亮起屏幕,就用屏幕当镜子,很快就在身后墙上的挂件旁发现那冰冷的金属外壳,那微微凸起的微型镜头。
“果然……”
伊毅无声地吐出两个字,胸腔里翻涌着冰冷的怒意。
这个牧歌,哪里是什么温良无害的游子?
他的眼泪是鳄鱼的眼泪,他的拥抱是毒蛇的缠绕!餐桌上那些茶香四溢的言语只是开胃小菜,这枚冰冷的摄像头,才是他真正的獠牙!
目标如此明确——监控他伊毅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