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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虫脉终灭,巨虫终现(下)(2 / 2)

那本就呈撕裂状的嘴唇被这股力量强行撕扯得更开,露出了更多密密麻麻、如同针丛般的尖锐牙齿,而那只巨大的、闪烁着幽光的锷钳也配合着微微张开了一个令人胆寒的角度。这强行挤出来的、牵动了整个恐怖面部的表情,竟是形成了一个极度畸形、扭曲、充满了非人恶意和赤裸裸嘲弄意味的“笑容”!

这笑容没有任何属于生命的情感温度,只有纯粹的亵渎和一种高高在上的、仿佛在俯视着实验皿中渺小微生物般的戏谑与玩味!足以让任何看到的人瞬间头皮炸裂,脊背如同被绝对零度的冰水彻底浇透,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就在众人被这毛骨悚然的、亵渎生命的笑容震慑得心神失守、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连思考能力都被剥夺的刹那!

人形巨虫那两条位于肋下的、布满了尖锐倒刺的昆虫节肢手臂中的一条,极其随意地、如同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般,向上一扬!动作轻松写意,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对眼前一切包括生死在内的蔑视。

数只拳头大小、外形酷似被放大了数倍的球形蟑螂、但暗沉甲壳上布满了不稳定的、如同熔岩般流动的红色能量纹路、一对红光急促闪动的复眼如同过载即将爆炸的灯泡般的“自爆球蠊”,如同被随手丢弃的、无用的垃圾,散乱地、毫无精准度可言地抛洒向众人之间的空档区域!

它甚至懒得瞄准任何人!这种漫不经心的姿态,比任何凶狠的攻击都更能彰显其绝对的自信与对众人的极端轻视!

“小心爆炸!!!”对爆炸物有着近乎野兽般直觉的萨克教授,第一个从那极致的惊骇中强行挣脱出一丝理智,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让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已然破音的尖啸,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最急切的警告之意!

“卧槽!他娘的还有完没完?!”“速度!拦截!快拦住它们!”“念动力束缚!”“暗影封印!”“布起能量护盾!快!”经历过之前无数次爆炸洗礼、对此早已形成严重条件反射和应激反应的众人,如同被同时踩到了尾巴的猫科动物,瞬间从那短暂的石化状态中“炸”开!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时的惊骇与恐惧,各种呼喊声、能量涌动声瞬间响起!

莱因哈特教授反应最快,周身阴影能量如同沸腾的墨汁般狂涌而出,化作数只凝实的黑暗大手,瞬间将两只正在下落的球蠊完全包裹、吞噬,隔绝其能量传输;希尔雷格教授的念动力场后发先至,如同无形的精密牢笼,精准地包裹住另外两只球蠊,强大的束缚力场强行压制、抚平其内部那不稳定的、即将爆发的能量波动;戴丽强忍着精神海如同针扎般的剧痛,和拉格夫一起,分别将一道半透明的念动力屏障和一道急速升起的、厚实的石壳护壁,撑在了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尼古拉斯教授等人面前;范德尔教授连滚带爬地扑向地面,抓起掉落的那块重型防爆盾牌残片,试图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物理防护;堂正青眼神凌厉,手中虽没来得及再次聚起精神能量长剑,但并指如剑,剑气如虹,瞬间分化成三道锐利无匹的剑风,分别精准地斩向一只飞向众人头顶上方、威胁最大的球蠊,意图中止他们的引爆。

然而,就在众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看似致命的“礼物”而手忙脚乱、拼尽全力进行扑救的同时,人形巨虫那一端的景象,却发生了彻底颠覆他们所有物理常识和认知理解的一幕。

它的背后,那覆盖着破碎甲壳和不断蠕动着的暗红色血肉的脊背中央,那一处的空间本身,就如同劣质的、被绷紧的画布般,毫无征兆地被某种无法理解的无形力量,强行撕裂开来!

“嗤啦——!”

没有实际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却仿佛有千万片坚韧的丝绸被同时撕裂的、震耳欲聋的巨响,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意识最核心处轰然响起!带来一阵强烈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晕眩与不适感!

紧接着,数片由无数流动的、璀璨夺目到极致的星蓝色光斑构成的、形态不断变幻、如同将一片微缩的、正在剧烈旋转和爆发状态的星云图录直接烙印、抽取在现实空间上的“光翼”,瞬间从那被强行撕裂的空间缝隙中舒展开来!

光翼的边缘模糊不定,散发着强烈的空间波动,其上的光斑明灭闪烁,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的至理,美丽,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漠视一切的寂灭感。

光翼出现的刹那,它周身的空间产生了剧烈的、肉眼清晰可见的、如同水波般的涟漪状扭曲波动!光线被强行弯折,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低沉的嗡鸣与爆裂声,仿佛整个源核之间的空间结构都在这种力量的压迫下不由自主地发出痛苦呻吟!

星蓝色的光芒骤然爆发,亮度超越了在场所有人见过的任何能量光源,如同将一颗超新星爆发的最初瞬间,直接搬到了这昏暗的大厅之中,而后转瞬间往外一扩,便将人形巨虫那亵渎而恐怖的身影完全吞没、笼罩。

随后,光芒如同它出现时那般突兀,骤然一闪,彻底熄灭、消散。

原地,只留下几片如同星尘余烬般、缓缓飘落、闪烁着微弱幽蓝色光芒的能量光屑,以及一片被剧烈空间波动彻底扰乱、如同沸水般不断翻滚、扭曲、许久都难以平复的空气涟漪。

那只给众人带来终极恐惧与未知压迫感的人形巨虫,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它刚才的降临,仅仅是一场集体精神失控所产生的、逼真到极致的恐怖幻觉,从未真实存在过。

“砰!”“滋啦——!”“咔嚓!”“嗵——”

几声被强行压制、拦截或提前破坏所产生的闷响、能量消散声和虫壳碎裂声,在光芒消散后,才陆陆续续地传来。

在众人拼尽全力的扑救和拦截下,那几只被随意抛出的、极度危险的自爆球蠊,终于基本都在爆炸前被成功解决。有被希尔雷格教授强大念动力束缚场完全压制、直至内部能量结构彻底瓦解的;有被莱因哈特教授的暗影能量大手彻底包裹、封印、隔绝了一切能量反应的;也有被堂正青那锐利无匹的剑风精准无比地贯穿、摧毁了其核心虫体结构,从而瞬间中止了引爆程序的。

处理完这最后的、充满蔑视意味的“小麻烦”,众人依旧惊魂未定,心脏在胸腔里如同失控的战鼓般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冰冷的汗水早已浸透了本就湿漉漉、沾满污秽的作战服内衬,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冰凉。所有人的目光,带着尚未散去的惊悸、难以置信的茫然,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感,再次齐刷刷地投向人形巨虫消失的地方。

大厅中央,只剩下主虫脉残留的、如同丑陋伤疤般的巨大焦黑灰烬印记;死寂的“原型母巢”上那个粘液淋漓、边缘参差不齐、如同被暴力撕裂的**般的狰狞破洞,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以及空气中,那几片依然如同拥有微弱生命般、缓缓旋转、飘落的星蓝色能量光屑。

劫后余生的轻松感?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更恐怖的未知冲击得荡然无存!

任务完成的喜悦?在那亵渎的生命形态和诡异的消失方式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可笑,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面对无边无际虫海时,更加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寒意,和巨大的、几乎令人窒息的迷茫与未知恐惧!

那寒意并非来自物理世界的低温,而是源于对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对超越了一切已知范畴的力量、对那未知意图的、源自生命最深处本能的战栗。那迷茫如同最浓重的、化不开的迷雾,彻底笼罩了每个人的心神,让他们一时间失去了方向和判断力。

再次降临的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都要压抑。只有众人粗重不一、带着颤抖的喘息声,以及那如同雷鸣般在耳膜中回荡的自己心脏狂跳的“咚咚”声,清晰可闻,折磨着每一根神经。

终于,尼古拉斯教授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声音,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那……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上帝啊……它……它看起来……像是个人?还是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虫子?亦或是……或是……来自地狱深处、拼接而成的恶魔?!”他紧紧抓着自己胸前早已破损不堪的衣襟,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从这冰冷的现实中汲取到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范德尔教授哆哆嗦嗦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遥控器,他的手依旧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它……它的腿……三条!三条完全不一样的腿!还有那手臂……四条!那甲壳和血肉……那不是穿戴上去的!那是……那是混合着长在一起的!就像……就像把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命体,用最粗暴的方式强行揉捏、缝合在了一起!这……这违反了一切我所知的生物学、组织构造学乃至材料力学的基本原理!”作为团队内的技术专家和机械师,那怪物违背常理的形态结构,对他的世界观造成了尤为巨大的冲击,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学的知识体系。

拉格夫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中之前的凶狠被一种更深层的、带着后怕的凝重所取代:“他奶奶的!那玩意看着就邪门到姥姥家了!它最后看兰德斯的那个眼神……还有那‘笑容’……妈的,老子纵横战场这么多年,什么恶心玩意没见过?但刚才,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起来了!汗毛倒竖!”他猛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兰德斯,“话说兰德斯!它……它他娘的难道认识你?!不然为什么独独对你‘笑’得那么‘灿烂’?!”

兰德斯脸色凝重如水,缓缓地、极其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更不认识这种东西……连我的……‘能力’,也无法识别它的任何信息。它的能量特征……完全是未知的,前所未见。尤其是最后它消失时产生的空间波动……那绝非虫族已知的任何空间移动能力,甚至不像是纯粹生物体能发出的……可能借助了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外物或者禁忌技术……”他回想起那一瞬间被无形目光和精神波动彻底扫描、窥探的感觉,一股寒意再次沿着脊背爬升,让他背脊发凉,“它看我的那一眼……我感觉不像是简单的注视,更像是一种……全面的解析和记录。”

堂正青眉头紧锁,形成了深深的川字纹,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冷静与严肃,试图分析这超常事件背后的逻辑:“它出现的时机,太过诡异,也太过精准。正是在主虫脉被彻底摧毁,能量供应断绝,‘原型母巢’确认濒死甚至可能已经‘死亡’之后,它才破‘茧’而出。这不像是垂死挣扎的反扑,反而更像……某种早已设定好的程序?或者……一个奇特而邪恶的隐藏仪式的最终产物?它……是否一直在‘母巢’内部,等待着这个特定的‘解放’时机?”他的思维更倾向于战术和目的性分析,但这分析得出的结论,却更加令人不安。

戴丽虚弱地靠在一块扭曲的金属残骸上,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种更深沉的忧虑,她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细思极恐的问题:“它……它为什么不直接攻击我们?以它最后展现出的……那种完全无视空间规则的能力,如果它愿意,完全可以瞬间出现在我们任何一个人身边,甚至直接出现在我们队伍的中央,发动致命的袭击……以我们当时的状态,后果不堪设想。但它没有……它只是……像驱赶烦人的苍蝇一样,随手丢了几只自爆虫子过来?这种……这种轻蔑到极点的态度,比任何凶狠的攻击都更让人……心寒和恐惧。”她的话语,道出了众人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被彻底轻视的屈辱感和更深层次的不安。

萨克教授一反常态地没有大声咒骂或发表惊人之语,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上残留的、即将彻底消散的最后几片星蓝色光屑,眼神闪烁不定,眉头紧锁,像是在记忆的垃圾堆里拼命翻找着什么。他烦躁地用力抓着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几乎要揪下一把来,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句低语:“妈的!那光……那爆开时的星蓝色光芒……老子绝对在哪本不知道哪个角落吃灰的、记载着乱七八糟传说的破书里,好像……好像瞄到过一眼类似的描述……该死的!关键地方想不起来了!邪门!真他娘的邪门到家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光芒的颜色和特性,或许是一个关键的线索,但记忆却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一直沉默寡言、仿佛游离于事件之外的艾尔维斯教授,不知何时又掏出了他那本似乎永不离身的速写本和一支炭笔。他的手指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以一种异乎寻常的专注和速度,在纸页上飞快地勾勒、涂抹着,试图将那惊鸿一瞥的、融合了极致恐怖与亵渎感的类人形态,以及那短暂存在却震撼人心的星蓝光翼相结合的诡异形象,尽可能准确地记录下来。

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那种艺术家的疏离与超然,而是充满了某种混合着极致恐惧、难以理解的好奇,以及一种近乎病态的、对扭曲造物形态的痴迷光芒。他低声地喃喃自语,声音轻微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更像是在向自己发出诘问:“是基因的强制融合?是超越理解的生物进化歧路?还是……某种亵渎神明、玩弄生命到极致的禁忌造物?那光翼……是某种远超我们水平的空间科技造物?还是它自身觉醒的、涉及空间规则的恐怖能力?亦或是……某种我们称之为‘魔法’的、未知力量体系的体现?”

希尔雷格教授那银灰色的、仿佛能洞悉一切虚妄的眸子,缓缓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终将目光沉重地落在那死寂母巢的巨大破口上,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惯有的冰冷,但其中蕴含的凝重感,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它的动机不明,它的去向不明,它的力量本质……也完全未知。我们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它的存在本身,以及它所展现出的能力,就是一个远超我们之前所预估、所面对的‘虫族’威胁的……巨大、且充满恶意的变量。而且,从它最后的行动来看,它很可能……怀有某种我们目前无法揣度的、更深层、更诡异的目的,而并非单纯的毁灭。”

莱因哈特教授缓缓地、深深地吐出一口积压在胸中的浊气,仿佛要将所有的震惊与压抑都排出体外。他环视着每一张写满了疲惫、恐惧与迷茫的脸庞,做出了他沉重而充满预见性的总结,声音在大厅中低沉地回荡:“无论它本质上是虫族进化树上诞生的、我们无法理解的终极形态,还是某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以超越伦理和技术边界的方式,人为制造出的恐怖生物兵器,亦或是……来自我们认知范畴之外的、某个异维度或未知宇宙的访客……它,以及它所代表的那股未知而强大的力量,和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更深层次的意图,都意味着——我们刚刚解决的源核反应堆危机,或许只是一个更大、更黑暗、更错综复杂、远超我们目前想象极限的巨大阴谋漩涡,所显露出的……第一圈涟漪。”

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沉重,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更加艰难的道路:

“源核反应堆的威胁或许暂时解除了,但一个更诡异、更强大、目标成谜的敌人,已经带着我们无法理解的目的和力量,悄然隐入了更深的阴影之中。而我们……甚至不知道它下一步会做什么,会在哪里再次出现。”

这沉重的结论,如同冰冷的、千斤重的铅块,狠狠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本应感到松懈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沉重。巨大的问号,深不见底的未知阴影,以及那份被更高层次存在随意“注视”并“抛弃”的渺小感,成为了这场惨烈战斗“胜利”之后,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灵魂深处、恐怕终生都难以磨灭的终极烙印。

大厅里,地面上残留着的、那几片如同嘲讽目光般、正在渐渐消逝中的最后一点星蓝色光屑,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而诡异的光芒,无声地注视着这群刚刚经历了虫海洗礼、却又瞬间跌入更大迷茫与恐惧深渊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