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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农家小福宝的对照组23(1 / 2)

赵福宝站在晾场中央,手里捏着个湿度计,眉头微蹙:“湿度还是高了些,把东边的遮阳网再拉低半米,别让露水打湿了边缘。”

“知道了宝姐!”几个年轻织工应着,麻利地拉动绳索。

她们都是附近村子的姑娘,两年前还是只会种玉米的农妇,现在却能准确说出“水显纹”的三十种显影浓度,指尖捻线的力道都带着讲究。

赵福宝走到最边上的一匹锦缎前,那是幅“黄河九曲”,干看是奔腾的浊浪,遇水便会浮现出沿岸的古渡口。

她伸手拂过缎面,指尖能清晰摸到经纬交织的纹路——这是林仲秋教她的“手测法”,凭触感就能判断丝线的松紧。

忽然,她指尖一顿,在一处浪尖的位置停住:“这里的显纹染料浓了半成,是谁织的?”

人群里钻出个小个子姑娘,手指绞着围裙角,眼圈红红的:“宝姐,是我……昨儿夜里赶工,灯太暗,调染料时手一抖……”

赵福宝捏起缎面捻了捻,忽然扯过她的手往染料缸里蘸了蘸:“你看,三成软水调出来是杏色,你这是橙红——下次记着,拿不准就倒半碗清水,对着光看,像咱村口那口井的水色就对了。”

姑娘愣了愣,赶紧点头:“我这就去拆了重织!”

赵福宝看着她跑远的背影,从兜里摸出颗水果糖扔进嘴里——这姑娘上次为了练显纹,把孩子寄放在邻居家,熬了三个通宵。

她转身往办公室走,路过少年织坊时,听见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李老师正带着孩子们背《蚕妇》,稚嫩的声音里混着织布机的咔嗒声,像首特别的歌谣。

办公室的门没关严,林仲秋正对着电话说笑着,手里转着支钢笔:“……皮埃尔先生放心,‘长城雪霁’那批货已经在装箱了,每匹都盖了防伪水印,您收到后对着水汽喷一下,城砖的纹路会显三层呢……对,下个月的文化交流展,我让福宝带两个年轻徒弟去,让他们也见见世面。”

挂了电话,林仲秋抬头看见她,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请柬:“法国那边发来的,邀请咱们去参加国际非遗展,还说要给‘水显纹’设个独立展厅。”

赵福宝接过请柬,指尖抚过烫金的“中国赵家村”字样,心跳莫名快了半拍:“真要去?我听说巴黎的冬天比咱这儿冷多了。”

“不光要去,还得带着新花样去。”林仲秋从抽屉里拿出张设计稿,“你看这个——‘丝路新图’,把中欧班列织进去,干看是骆驼商队,遇水就变成火车轨道,怎么样?”

图纸上,传统的驼铃与现代的铁轨巧妙交织,赵福宝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门道:“用‘隐纬显经’的手法?骆驼的绒毛用桑蚕丝,铁轨用涤纶丝,遇水后涤纶收缩度不同,自然显形?”

“不愧是你。”林仲秋眼里满是笑意,“这手法是你去年琢磨出来的,正好派上用场。”

正说着,门口探进个脑袋,是村里的老支书,手里举着个包裹:“福宝,你爹从新疆寄东西来了,说是给你带的‘宝贝’。”

赵福宝拆开包裹,里面滚出个羊皮袋,打开一看,是满满一袋晒干的薰衣草。

“这是……”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爹去新疆打工,每次回来都会带薰衣草干花,说那边的姑娘都用这个熏衣服。

“你爹说,知道你要去法国,特意托人在伊犁河谷采的,”老支书笑得满脸褶子,“还说让你把这花织进锦缎里,让外国人闻闻咱中国的花香。”

赵福宝捏着朵干花,鼻尖萦绕着清苦的香气,眼眶忽然有点热。

她爹以前总骂她“不务正业”,放着好好的地不种,偏要捣鼓织布机,现在却成了最支持她的人——上个月还给织坊捐了两亩地,说要种法国薰衣草,“咱自己有了,就不用花钱进口了”。

“我知道该怎么设计了。”赵福宝忽然站起身,往设计室跑,“把薰衣草的纤维混进丝线里,遇热显香,遇水显图!”

林仲秋望着她的背影,对老支书笑道:“您看,还是家里人懂她。”

老支书叹道:“这丫头啊,打小就倔,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当初你们要把织坊扩到村外,多少人说风凉话,也就她,天不亮就带着姑娘们去平地基,手上磨的泡比枣还大。”

设计室里,赵福宝已经摊开了画纸。

她没学过专业绘图,线条却带着股野劲——沙漠里的驼队踩着铁轨前行,每节车厢都织着不同的花:新疆的棉花、陕西的苹果、德国的啤酒花……最末尾的车厢里,坐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举着块“水显纹”手帕,上面正是那行“爸爸快回家”。

“加两缕薰衣草纤维,”她喃喃自语,用铅笔在角落画了朵小小的花,“再用点荧光丝,在展厅的灯光下会发亮。”

窗外,少年织坊的孩子们放学了,妞妞举着块刚织好的手帕跑过,上面的“巴黎你好”遇着晨露,正慢慢显出来。

赵福宝看着那行歪歪扭扭的字,忽然想起林仲秋说的“手艺长腿”——是啊,它会跟着妞妞这样的孩子,跟着要去巴黎的徒弟,跟着每一匹远渡重洋的锦缎,走到她从未去过的地方。

接下来的半个月,织坊里忙得像开了锅。

赵福宝带着五个主力织工,把自己锁在设计室,饿了就啃馒头,困了就趴在桌上眯会儿。

林仲秋每天早晚各送一次饭,看着她们眼里的红血丝,嘴上说着“别熬坏了”,转身却让后勤把取暖器搬到了设计室——深秋的夜,织锦的手不能冻着。

“宝姐,铁轨的显纹总差口气。”负责试织的姑娘揉着眼睛,把样品递过来,“您看,这轨距宽了半毫米,显出来有点歪。”

赵福宝接过样品,对着台灯照了照,又蘸了点水抹在上面。

水汽晕开,铁轨的纹路果然有些倾斜。她没说话,只是走到原料架前,挑出根更细的涤纶丝:“换这个,直径0.03毫米的,收缩率能精准到0.5%。”

姑娘们都咋舌——这比头发丝还细的线,她们平时都不敢碰,怕一使劲就断了。

“我来。”赵福宝坐到织机前,脚踩踏板的节奏慢了半拍,指尖捏着细如游丝的涤纶丝,像握着根易碎的光。

织机的咔嗒声变得格外轻,连窗外的风声都仿佛停了。

林仲秋站在门口,看着她微蹙的眉头,专注的眼神,忽然想起二十年前。

“还记得不?你十岁那年把靛蓝染料打翻在我新做的蓝布衫上,哭着说‘要赔我十件’,结果偷偷把压岁钱塞我抽屉里,上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赵福宝脸一红:“您怎么还记着这个!后来我不是织了块‘岁岁平安’帕子赔您了吗?”

“那帕子啊,”林仲秋笑着摇头,“显纹时字都歪到姥姥家了,我却裱在框里挂了十年——那是你第一次知道‘错了要补’。”

凌晨三点,第一匹“丝路新图”的样品终于织成了。

赵福宝抱着锦缎走到院子里,对着露水轻轻一抹——干涸的沙漠里,驼队缓缓前行,水汽漫过之处,铁轨从沙下“冒”出来,与驼队并行,车厢上的花纹随着水汽流动慢慢清晰,最后在末端汇成朵薰衣草,散发着淡淡的香。

“成了!”姑娘们欢呼着抱在一起,眼泪都下来了。

赵福宝看着她们,忽然觉得鼻子发酸。她想起那些被她敲过的脑袋,骂过的“笨蛋”,想起她们偷偷在织机下藏的润手霜,想起有人把自己的嫁妆钱拿出来买进口丝线……这些姑娘,才是“水显纹”真正的根。

去巴黎的前一天,村里办了场热闹的践行宴。

老支书端着酒杯,非要跟赵福宝碰一个:“丫头,到了那边别怯场,咱赵家村的手艺,不输任何人!”

妞妞举着自己织的“中法友好”手帕,非要塞给赵福宝:“宝姐,这个给你,遇水会显爱心呢!”

赵福宝蹲下身,接过手帕,认真地叠好放进兜里:“等我回来,教你织会发光的星星。”

夜里,林仲秋帮她收拾行李,看着她把那袋薰衣草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子,忽然说:“福宝,当年你总问我,‘水显纹’到底有啥了不起的。现在你觉得呢?”

赵福宝想了想,从柜子里翻出块旧手帕——那是她第一次织成的“水显纹”,上面的小花歪歪扭扭,遇水显形时还会掉色。

但她一直留着。

“它啊,”她摩挲着旧手帕上的纹路,声音轻轻的,“就像咱赵家村的人。平时看着普普通通,遇着事了,才显露出骨子里的劲儿。”

林仲秋笑了,帮她把围巾围好:“说得好。那到了巴黎,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咱这股劲儿。”

飞机起飞时,赵福宝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赵家村,忽然觉得,所谓远方,不过是另一个可以织出花来的地方。

就像那“丝路新图”,骆驼与火车同行,传统与现代交织,而丝线的尽头,永远系着家乡的经纬。

国际非遗展的展厅里,“丝路新图”一亮相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当工作人员对着锦缎喷水,铁轨在驼队旁缓缓显现时,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赵福宝站在展台前,看着那些惊叹的面孔,忽然从兜里掏出妞妞送的手帕,蘸了点水——两只交握的小手中间,一颗红心慢慢晕开。

展会结束后,有位法国设计师拉着赵福宝的手不肯放,连说“请务必收我为徒”。

赵福宝忽然从包里摸出块备用的“水显纹”小样,蘸了点水——上面先显出个老织工带徒弟的剪影,水汽渐干,剪影变成两个年轻姑娘的样子。

“您看,”她指着纹路,“我们的手艺,从来不是一个人扛着走的。这俩孩子刚学的时候,连丝线都分不清,现在能独立织‘丝路新图’了。”

她把徒弟往前推了推,“她们教您,才是最合适的——毕竟,手艺得跟着年轻人跑,才不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