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赵建军扒了口饭,“等开学了,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你们,也不辜负李同志的帮忙。”
他顿了顿,看向林仲秋,“小花,委屈你了,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一家人说啥呢。”林仲秋笑了笑,“你能出来就好,以后咱好好过日子。”
正说着,王婶掀着门帘进来,手里捧着块布料,脸上笑开了花:“秀兰,快瞅瞅!李同志刚让通讯员送来的,说给柱子丫丫做身新衣裳。你看这格子,多精神!她还说,针脚是她晚上抽空缝的边,怕糙着孩子。”
赵秀兰接过布料,是块花格子的,摸着厚实,眼眶一热:“这咋好意思……又让李同志破费……”
“李同志说了,她看着建军是个好苗子,让他安心读书,将来为国家做贡献。”
王婶笑着说,“对了,她还让我捎句话,说举报建军的事,她会跟公社反映,让他们查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不能让好人受委屈。”
林仲秋心里一喜——有李梅这句话,赵福宝的狐狸尾巴怕是藏不住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公社的指导员就来了,还带着两个干事,直接去了赵老太家。
没多久,就听见那边传来争吵声,夹杂着赵福宝的尖叫和赵老太的哭喊。
林仲秋站在院门口,远远地看着,嘴角勾了勾。
指导员是李梅的老同学,肯定会好好“查”的。
没过多久,指导员出来了,脸色阴沉,路过林仲秋家时,特意停下来:“赵建军在家吗?你出来一下。”
赵建军赶紧迎出去,指导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建军啊,委屈你了,查清楚了,这丫头不仅瞎编你有发报机,还偷偷模仿你的字迹写了张‘与外乡人通信’的纸条,藏在你家柴房,被我们搜出来了!这哪是记错了,分明是故意陷害!公社已经批评教育她了,还让她家里写了保证书,以后再敢胡说八道,直接送派出所!”
赵建军点点头:“谢谢指导员。”
“你也别往心里去,好好准备上学的事。”指导员叹了口气,“这丫头,看着老实,心思咋这么坏……”说完,摇着头走了。
赵老太家那边,哭声更大了,还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林仲秋知道,这是王桂芬在跟赵老太吵架——赵福宝不仅害她男人评不上先进,还让家里丢了这么大的人,她能不气吗?
“真是自作自受。”赵秀兰站在林仲秋身边,叹了口气,“以前总觉得她可怜,现在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林仲秋没说话,心里却清楚,这只是开始。
赵福宝不会就这么算了,她的气运掠夺还在继续,只是暂时收敛了些。
但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对付。
晚上,一家人坐在炕上,赵建军给大家讲学习班的事,说里面有不少像他一样被冤枉的,还有人因为家里成分不好,明明学习很好,却不能上学。
“等我考上大学,一定要学法律。”赵建军眼神坚定,“将来做个法官,专门惩治那些坏人,还好人一个公道。”
“哥,你一定行。”林仲秋笑着说,“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京城,看看天安门。”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柱子和丫丫举着小手喊,引得大家都笑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仲秋看着家人的笑脸,心里暖烘烘的。
虽然日子还很苦,还有赵福宝这样的人在作祟,但她不怕。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她摸了摸怀里的醒神草,又看了看炕边放着的镰刀,眼神坚定。
不管赵福宝耍什么花招,她都接招。
她要让这家人好好活下去,要让弟弟妹妹健康长大,要让大哥实现梦想,要让娘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