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李的电话打过来：“丫头，水峰找到了！在学校实验室里做液氮实验，被我们逮了个正着！他招了，说蜜桃发现他用冷链车运‘违禁品’，要曝光，他一时慌了神……”
林仲秋捏着U盘，对着水库方向轻声说：“你的证据，我们收到了。”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水峰坐在铁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校服袖口的化学公式印花。
他面前的桌上摆着那支口红U盘，林仲秋推过去一杯温水，杯壁上很快凝出细密的水珠。
“液氮的温度是零下196c，”她没看水峰，指尖划过杯壁的水珠，“把人瞬间冷冻后，细胞会结晶破裂，在常温下会像冰雕一样慢慢气化，留下的水渍里，会掺着没来得及蒸发的组织液——就像你清理现场时，没擦干净的那点鱼蛋白。”
水峰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纸杯被捏得变了形：“我、我不是故意的……她闯进仓库时，我正在给‘货’降温，那是从公海运过来的‘样品’，老板说要是被曝光，我们全家都得死。”
“‘天使医疗’的老板？”林仲秋翻开笔记本，上面记着从U盘里恢复的数据——一份“人体器官移植名单”，recipients（受赠者）栏全是晚期癌症患者，donors（捐赠者）栏只标着编号，没有姓名。
“我不知道老板是谁，”水峰的声音发颤，“只知道他的船叫‘海蓝之心’，每个月会派冷链车来接货。
那些‘样品’装在蓝色保温箱里，贴着鲨鱼标志，老板说里面的器官能‘无限再生’，用的是……基因编辑技术。”
老李在旁边敲着桌子：“你说的‘样品’，就是蜜桃发现的那些？她直播里说要曝光的‘海鲜黑产’，其实是器官贩卖？”
水峰点头，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掉：“她上周来驿站寄快递，看到我往冷链车里搬蓝色箱子，就拍了照。
昨天她带着手机来对峙，说要开直播曝光，我急了，就把她推进了仓库……那里正好有罐刚开封的液氮。”
林仲秋想起直播画面角落的蓝色反光——正是液氮罐的金属外壳。
她调出“天使医疗”的注册信息，法人代表栏写着“周明”，但附的身份证号显示此人早在十年前就因癌症去世。
“这个周明，是不是‘海蓝之心’的船长？”她盯着水峰。
水峰突然抬起头，眼神惊恐：“你怎么知道？老板每次联系我，都用这个名字！他说自己住在火葬场冷藏室，其实是躲在公海上……他还说，那些接受移植的病人，三个月后都会‘过期’，尸体要送回船上来‘回收’。”
“回收？”老李皱眉，“器官还能回收？”
“老板说里面有种特殊酶，”水峰的声音越来越低，“能让器官在人体内存活三个月，到期后自动分解，变成……类似鱼蛋白的物质，这样就查不出移植痕迹。”他指了指U盘，“蜜桃肯定是拍到了分解过程，才要曝光的。”
林仲秋点开U盘里的视频，画面晃动得厉害，像是偷拍的。
镜头对着个透明培养舱，里面泡着颗跳动的心脏，旁边的屏幕显示着基因序列，其中一段用红色标注——和鲨鱼的再生基因完全吻合。
“这就是他们说的‘无限再生’？”她放大画面，培养舱壁上贴着张标签，写着“实验体73号，存活周期92天”。
【系统提示：检测到非法基因编辑证据，与“28年悬案”受害者苏敏的医学记录存在基因标记重合】
【解锁技能：“基因序列比对”——可跨数据库匹配基因标记】
林仲秋突然想起苏敏的旧案卷，附页里有张模糊的体检报告，写着“罕见鲨鱼蛋白过敏”。
她调出档案照片，用手机扫描后，与培养舱的基因序列比对——重合度99%。
“苏敏和‘天使医疗’有关？”她喃喃自语，“28年前她的死，是不是也和这些蓝色箱子有关？”
这时张涛闯进来，手里捏着份尸检报告：“水库里捞上来的尸体确认是蜜桃！胃内容物里有未消化的海鲜，和冷链车保温箱里的残留物一致！更邪门的是，她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和苏敏相同的鲨鱼蛋白标记！”
审讯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林仲秋看着水峰，突然问：“你父亲水哥，是不是认识苏敏？”
水峰愣了愣：“我妈说，我爸年轻时追过一个小学老师，后来那老师出事了，我爸就再也没谈过恋爱……那老师好像姓苏。”
林仲秋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老李在后面喊：“去哪？”
“幸福小区！”她的声音带着风，“水哥肯定知道什么！苏敏当年丢的那支钢笔，说不定就藏着蓝色箱子的秘密！”
派出所院子里的警车鸣着笛冲出去，车窗外的梧桐树影飞快后退，像28年没散的迷雾。
林仲秋摸出那支英雄钢笔，笔帽上的“苏”字被体温焐得温热，她突然有种预感——这支笔里，藏着能把所有案件串起来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