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好的芋头切成滚刀块,放进砂锅里,加清水没过一寸,再扔进几块黄冰糖。
“水得一次加够,”她用筷子搅了搅,冰糖在水底“叮叮当当”响,“中途加水会让芋头变柴,就像说话不算数,让人心里硌得慌。”
砂锅坐在炭火上,咕嘟咕嘟地冒起小泡,芋头的清香混着冰糖的甜香,慢慢在帐篷里弥漫开来。
“炖芋头得用小火,”她往灶里添了块炭,火星子“噼啪”跳了两下,“得有耐心,让热量一点点钻进芋头里,把淀粉炖成绵密的沙,这样吃着才不噎人。就像哄小孩,得慢慢熬,急不来。”
周慎行拎着个小竹篮走进来,篮子里是刚摘的桂花,金黄的小花挤在一起,香得人头晕。
“给你送点新采的桂花,”老人把篮子递过去,“用蜂蜜腌上,冬天冲水喝,比什么补品都强。”
林仲秋抓了把新鲜桂花撒进砂锅,瞬间,浓郁的桂花香盖过了其他味道,甜得清冽,不腻人。
“桂花得最后放,”她用勺子轻轻搅了搅,芋头块已经炖得变了形,边缘毛茸茸的,“放早了香味会散,就像好话要留到最后说,才让人记牢。”
砂锅里的糖水渐渐变成琥珀色,芋头块浮浮沉沉,吸足了糖汁,用筷子轻轻一戳就烂。
“好了,”林仲秋舀起一勺,糖水挂在勺壁上,慢慢滴落,带着金黄的桂花,“这玩意儿得热着吃,烫得舌尖发麻才过瘾,甜丝丝的,暖乎乎的,从嗓子眼一直暖到胃里。”
排在第一个的是个刚下班的姑娘,眼睛红红的,接过碗时手还在抖。
“刚跟老板吵架,被辞退了,”她吸了口糖水,烫得龇牙咧嘴,眼泪却掉得更凶了,“这味道……像我妈做的。小时候生病,她就给我炖这个,说‘甜的能治百病’。”
林仲秋又给她盛了一勺:“哭什么?工作没了再找,肚子饿了可不能扛着。来,多吃点甜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帐篷外的队伍越来越长,有放学的孩子,有遛弯的老人,还有加班晚归的上班族,都捧着碗糖芋苗,吃得鼻尖冒汗。
有个小男孩边吃边跟妈妈说:“妈妈,这个比冰淇淋还好吃!甜甜的,还有花的香味!”
妈妈笑着摸摸他的头:“等回家,妈妈也学着做给你吃。”
夜色渐深,桂花的香气和糖芋苗的甜香混在一起,在老街的巷子里飘得很远。
林仲秋收拾东西时,发现灶边放着个小纸条,是那个被辞退的姑娘留下的:“谢谢你的糖芋苗,我明天就去投简历。生活再苦,总有甜的等着,对吧?”
林仲秋把纸条折好放进兜里,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圆圆的,像个糖芋苗。
空气里的甜香还没散,混着晚风吹来的桂花香,让人心里暖暖的。
“系统,”她轻声说,“你说这桂花糖芋苗的味道,是不是就是生活在说‘会好的’?”
系统的声音带着点甜意:“根据检测,今日所有食客的幸福感均提升50%。或许……美食的真谛,就是在苦涩的日子里,给人一口甜,让他们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林仲秋笑了,把砂锅洗干净。
她知道,这碗糖芋苗里盛着的不只是芋头和桂花,更是藏在烟火里的希望——那些难熬的时刻,那些藏在苦涩里的甜,都混在这口暖乎乎的甜香里,在某个秋夜,悄悄告诉你:日子再难,也有甜的时候。
就像这老街的桂花,年年都会开,香得让人忘了所有烦恼。
霜降这天,老街飘起了细碎的雨丝,林仲秋的帐篷里却暖意融融。
一口巨大的紫砂瓮蹲在炭火上,瓮口盖着厚布,缝隙里渗出的热气带着股难以言喻的香,像把陈年的钥匙,能打开记忆的闸门。
“今儿个来道硬菜——闽菜扛把子,佛跳墙。”她掀开厚布,一股浓郁的香气“轰”地涌出来,惊得镜头都晃了晃。
瓮里沉着鲍鱼、海参、鱼翅,还有些叫不出名的干货,在琥珀色的汤汁里轻轻翻滚,“这玩意儿讲究‘煨’,就像老故事,得慢慢熬,才有滋味。”
弹幕里瞬间炸了锅:
【佛跳墙?这不是国宴菜吗?她一个网红能做明白?】
【赌十斤海参,她肯定用的全是合成干货,汤是浓汤宝调的】
【苏倩倩团队发通稿了,说你盗用她的“新派佛跳墙”创意,还说要起诉——笑死人,她那用果冻做的“素鲍”也配叫佛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