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机,翻到那条匿名捐款记录,突然想通了——捐款人大概是李小花的远房亲戚,或是当年愧疚的邻居,不管是谁,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世界变得好一点点。
她给芯片供应商发了条信息:“麻烦在每只2.0版本的童安环上,刻一朵迷你粉笔花,要粉白色的。”
“《儿童安全保护法修订案》通过表决!”新闻里的播音员声音激动,林仲秋手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紧急录音豁免条款”“人贩子累积刑期”“童安环数据接入警方系统”,她提案里的三条,全被写进了新法。
联盟办公室里一片欢腾,老周举着保温杯转圈,志愿者们互相击掌。
林仲秋却悄悄溜了出去,买了束白菊,去了李小花的墓地。墓碑上的照片还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小花,你看。”她把手机放在墓碑前,新闻里正在播放修订案的解读,“法律改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像你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她摸了摸墓碑上的名字,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我给新的童安环刻了粉笔花,就像你当年画在地上的那种,以后每个戴手环的孩子,都能带着你的花,平平安安长大。”
风吹过墓园,带来远处小学的下课铃,隐约能听到孩子们的欢笑声。
林仲秋突然想起十年前,李小花在日记里画的未来:“我要当警察,抓坏人,保护所有小朋友。”她笑着擦掉眼角的泪,原来有些愿望,真的能以另一种方式实现。
童安环的销量突破了一百万只那天,林仲秋收到一封来自国外的邮件,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发来的,邀请她去做技术顾问,推广童安环的理念。
她看着邮件,突然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时,自己只是想查清李小花的死因,没成想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要去吗?”林建国打来电话,背景里有缝纫机的嗡嗡声,他最近迷上了给联盟的孩子们做书包,每个上面都缝着粉笔花。
“想去。”林仲秋望着窗外,联盟办公室的墙上,贴满了孩子们的感谢信,有画着童安环的涂鸦,有歪歪扭扭的“谢谢”,还有用拼音写的“我不怕了”。“但不是现在,我得先把3.0版本做出来——加个体温监测,冬天能预警冻伤;再加个语音翻译,让少数民族的孩子也能用。”
她挂了电话,打开设计软件,新的草图已经画了半页。
屏幕右下角弹出联盟群的消息,志愿者发了张照片:山区的孩子们戴着童安环,在雪地里堆雪人,每个人的手环上,都闪着粉白色的光,像一朵朵永不凋谢的粉笔花。
林仲秋笑了,指尖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革新永远没有终点,因为守护孩子这件事,值得我们用一辈子去较真。”
林仲秋盯着实验室的检测报告,眉头拧成了疙瘩。
童安环3.0的低温续航测试失败了——在零下15c的环境里,手环待机时间从72小时骤降到18小时,这对北方山区的孩子来说,简直是致命漏洞。
“电池问题。”技术组的小张敲着键盘,“我们用的锂电池怕冷,低温下活性会降一半。”
林仲秋突然想起第一世界学的化学知识:“试试锂硫电池?能量密度高,低温性能比锂电池好30%。”她翻出旧课本,指着其中一页,“不过硫电极容易溶解,得加层石墨烯涂层防腐蚀。”
小张瞪大了眼:“这技术我们玩不转啊,实验室设备不够。”
“那就借设备。”林仲秋拿起手机,拨通了中科院材料所的电话——是她上次参加听证会时认识的教授,“王教授,想借您那台原子层沉积仪用用,对,给童安环换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