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腿就跑,兜里的手机震个不停,是联盟的志愿者们在回话:“我在附近,往北门堵了!”“我看到那辆灰色面包车了!”
转过拐角,她看见那男人正把一个挣扎的小男孩往车里塞,正是刚才在水产摊前看螃蟹的虎子。
林仲秋猛地冲过去,抬脚踹在车门上,用上了林建国教的防身术,手肘狠狠撞向男人的肋骨:“放开他!”
男人吃痛松手,骂骂咧咧地想反扑,却被赶来的志愿者们按住。
虎子扑进林仲秋怀里,童安环还在嗡嗡震动,他哭着说:“他说我爸欠他钱,要带我去抵债……”
林仲秋摸了摸他的头,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人贩子,突然笑了——这是童安环第一次实战报警,距离她设计出初稿,刚好过去一百天。
她拿出手机,对着人贩子拍了段视频,配文:“#童安环抓到第一个坏人#这才只是开始。”
“林仲秋同学,你的‘童安环证据法律效力’提案,被司法部列为重点研究项目了。”
教授把一份红头文件推到她面前,眼里藏着赞许,“但有人质疑,持续录音会不会侵犯隐私?”
林仲秋正在笔记本上画手环的新设计图,闻言头也没抬:“教授,您看菜市场那段录音。”
她点开音频,妞妞的哭腔和人贩子的哄骗清晰可闻,“对坏人讲隐私,就是对孩子的残忍。我建议新增‘紧急录音豁免条款’,只要童安环触发预警,录音自动成为合法证据,不用走繁琐的审批流程。”
她突然把笔一扔,走到教室前排,指着投影上的法条:“而且我发现,现行法律里‘儿童拐骗’的量刑太轻,最多判五年?人贩子毁了一个家庭,五年就想翻身?我建议加个‘累积刑期’,拐一个判十年,拐两个二十年,上不封顶,看谁还敢伸手!”
底下一片哗然,有同学小声说:“这也太激进了……”林仲秋听见了,突然笑出声,露出点疯劲:“激进?等你见过被拐孩子的父母,在联盟办公室哭到晕厥,就知道什么叫‘不够狠’!”
她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都是联盟救助过的孩子:“这个女孩被卖到山区三年,找回来时不会说话了;这个男孩被打断腿,就因为他想逃跑。”
照片一张张翻过,教室里的议论声渐渐消失,“我要的不是激进,是让法律长出牙齿,咬断那些伸向孩子的黑手。”
教授轻轻敲了敲桌子:“你的提案,我们会联合公安部重新调研。对了,下周有场立法听证会,你作为代表发言。”
林仲秋接过听证会邀请函,指尖微微发颤——她终于有机会,把孩子们的声音,送进真正能改变规则的地方。
听证会的会议室庄严肃穆,林仲秋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坐在发言席上,面前摆着她连夜整理的50个儿童受害案例。
对面坐着的,有法学专家、法官、还有人大代表,其中一位白发老者率先开口:“林女士,你主张的‘无限刑期’,不符合刑法谦抑性原则,会不会导致量刑失衡?”
“失衡?”林仲秋笑了,拿起第一个案例,“陈某某被拐后,遭受电击、强迫乞讨,长达八年,人贩子仅判四年。请问这八年痛苦,和四年刑期,哪个更失衡?”
她又翻到下一页,“这个孩子的父母为了找他,散尽家财,父亲过劳猝死,母亲精神失常,人贩子用卖孩子的钱开了火锅店,您觉得这合理吗?”
另一位代表皱着眉:“但‘紧急录音豁免’可能被滥用,比如家长用来监控孩子。”
“您看这个。”林仲秋调出童安环的后台数据,“所有录音只有在预警触发时才启动,而且会自动屏蔽孩子的日常对话。
比如小宝在菜市场说‘我想吃糖’,这段不会录;但王胖子捏他脸蛋时,‘小胖墩肉多’这句话,就会被标记为‘潜在侵犯’。”
她点开设置界面,“还有家长权限管理,录音文件只有警方和监护人能查看,第三方平台根本接触不到,想滥用都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