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被继母虐死的女童6(1 / 2)

张兰的上诉听证会如期举行,她的律师在法庭上振振有词:“被告人只是教育方式严格,所谓‘虐待’不过是孩子的片面之词,没有直接证据。”

旁听席上的林仲秋突然举起手:“法官大人,我有证据。”

她播放了一段录音,是小熊玩具的内置麦克风录下的——那天张兰把她关在储物间,疯狂踹门的声音、辱骂声,还有她自己带着哭腔的哀求:“我不敢了,别打了……”清晰得像在耳边发生。

“这是非法录音!”对方律师立刻反对,“私人录音不能作为证据!”

“这不是私人录音。”林仲秋拿出产品说明书,“这款玩具熊的录音功能在购买时已明确告知,且仅用于紧急情况下的证据留存,符合《未成年人保护法》第39条关于‘紧急情况下可采取合理措施留存证据’的规定。”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兰惨白的脸,“而且,这不是‘片面之词’,是被锁在黑暗里的孩子,用尽全身力气发出的声音。”

法官示意播放完整录音,当听到张兰说“死丫头,再哭就把你扔去喂狗”时,旁听席一片哗然。

张兰瘫坐在被告席上,眼神空洞——她从没想过,自己随手扔掉的旧玩具,会成为钉死自己的最后一根钉子。

休庭时,林建国在走廊拦住林仲秋,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本子:“这是……我整理的张兰虐待你的证据,还有她转移财产的记录。”

本子里夹着几张照片,是他偷偷拍的林仲秋身上的伤痕,日期标注得清清楚楚。

林仲秋翻开本子,最后一页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爸知道错了,以前没保护好你,这次一定补上。”她抬头时,看见林建国眼里含着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算晚。”她轻轻说,“但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所有像我一样的孩子。”

胜诉后,林仲秋用赔偿款在郊区租了栋旧教学楼,取名“微光学院”。

开学典礼那天,她站在锈迹斑斑的旗杆下,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孩子——他们中有遭受家暴的,有父母离异无人看管的,还有像她一样曾被整个世界抛弃的。

“在这里,我们不学课本上的公式。”林仲秋的声音透过喇叭传遍校园,“我们学怎么拧开反锁的门,学怎么用手机快速报警,学怎么在超市里向穿制服的人求助。”

她请来了退休警察教格斗术,动作简单直接:“被抓住头发时,弯腰用肘撞肚子;遇到尾随,立刻跳进最近的店铺喊‘着火了’。”

请来了心理医生教“情绪急救”:“害怕时可以咬着袖口哼歌,愤怒时就使劲捶枕头——你的情绪很重要,不用假装坚强。”

林建国成了这里的“万能工”,修门窗、接电路,还偷偷用攒的钱买了台二手打印机,给孩子们印“自救手册”。

有次林仲秋撞见他在给孩子换灯泡,踮着脚够天花板,背影佝偻却透着股劲儿,像株努力伸向阳光的老槐树。

“爸,小心点。”她走过去扶了一把。

林建国手一抖,灯泡摔在地上,他慌忙去捡:“没事没事,我再换一个。”

“不用了。”林仲秋笑着指了指窗外,“太阳能灯已经装好了,以后不用再爬高了。”

那是她用第二世界学的新能源知识改造的,白天吸收阳光,晚上自动亮起,照亮整个院子——就像这些孩子,曾经困在黑暗里,如今终于能被自己点亮。

“微光学院”的孩子们总问:“老师,为什么警察有时候来得那么慢?”

林仲秋去查了法条,发现《反家暴法》里写的是“公安机关接到报案后应当及时出警”,但“及时”没有明确标准。她带着孩子们做了个实验:在不同时间段拨打报警电话,记录出警时间,最长的一次竟等了47分钟。

“这不行。”她拿着数据找到之前认识的人大代表,“法律不能是,得有牙齿。‘及时’必须量化,比如接到儿童家暴报案,城区10分钟、郊区20分钟内必须到达,超时要追责。”

代表看着她手里厚厚的调研报告——里面不仅有出警时间统计,还有孩子们画的“等待时的害怕”:有的画了张牙舞爪的怪兽,有的涂满黑色,还有的写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你想怎么做?”代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