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的夜色裹着微凉的风，吹进秘密基地的实验室。江不配蹲在父亲留下的控制台前，指尖划过布满灰尘的按钮，【全知维度接入】的淡金色光芒顺着按键蔓延，屏幕上渐渐浮现出一行行隐藏代码——这是父亲当年未完成的“病毒反向追踪程序”，只要找到病毒的原始传播节点，就能反向推导抗体公式。
“有进展吗？”苏清颜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他手边。她刚和陈雨通完电话，日内瓦警方已经封锁了所有交通枢纽，但李锐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他身上的系统能量信号都消失了。
江不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调出代码界面：“父亲的程序还差最后一步——需要病毒的活体样本才能完成校准。之前非洲联盟发现的样本已经被黑曜石销毁，我们现在连病毒的基本结构都无法确定。”
通讯器突然震动，陈雨的声音带着急促：“江队！我们查到了！李锐的系统能量信号没有消失，而是被一种‘信号屏蔽装置’掩盖了——这种装置是黑曜石最新研发的，能吸收宿主的系统能量，伪装成普通人类的生物信号。而且，我们在李锐的住所发现了一份加密文件，里面记录着他和艾瑞克的交易：艾瑞克承诺给他‘永久系统控制权’，条件是拿到净化核心，并在峰会当天释放病毒！”
“永久系统控制权？”李锐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颤抖，“你们以为，艾瑞克真的会给我吗？”
江不配和苏清颜同时愣住，陈雨的惊呼声紧接着响起：“他……他入侵了我们的通讯频道！”
“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李锐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明显的疲惫，“我现在在日内瓦湖边的废弃仓库里，艾瑞克给我的‘系统炸弹’快启动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苏清颜立刻警惕起来：“你想耍什么花招？净化核心还在你手里，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知道病毒的活体样本在哪里。”李锐的声音压低，“艾瑞克把样本藏在峰会会场的通风系统里，还安排了三个卧底，负责在当天启动释放装置。如果我死了，你们永远找不到这些卧底，更别想拿到样本。”
江不配和苏清颜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如果李锐说的是真的，这是他们唯一拿到病毒样本的机会；但如果是陷阱，不仅他们会有危险，整个峰会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我去见他。”江不配突然开口，“你们在仓库周围布置埋伏，一旦发现异常，立刻行动。”
“不行！太危险了！”苏清颜立刻反对，“李锐是黑曜石的卧底，他很可能会用你做人质，要挟我们放他走！”
“他不会。”江不配拿起能量剑，将父亲的系统核心碎片揣进怀里，“他体内有‘系统炸弹’，艾瑞克随时能杀了他，他现在和我们一样，都是艾瑞克的棋子。而且，他刚才提到‘永久系统控制权’，说明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这是我们争取他的机会。”
苏清颜还想再说什么，江不配已经拿起通讯器：“李锐，我一个人来见你，不许带任何武器，也不许通知其他人。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们就一起完蛋。”
仓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江不配推开门，看到李锐坐在一堆木箱上，脸色苍白，胸口的位置有一道黑色的纹路——那是“系统炸弹”的能量印记，正随着他的呼吸慢慢变红。
“你果然来了。”李锐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他将手中的系统净化核心放在地上，“核心在这里，我没动过。但艾瑞克在核心里装了定位器，只要我离开这里超过一公里，定位器就会启动，他会立刻知道我们的位置。”
江不配走到他面前，没有去碰净化核心，而是盯着他胸口的黑色纹路：“系统炸弹的启动条件是什么？”
“只要艾瑞克按下远程控制器，或者我试图背叛他，炸弹就会爆炸。”李锐苦笑一声，“我当年被‘人类智力进化计划’当成实验体，每天都在被抽取认知能量，是艾瑞克救了我，给了我工程系统，我以为他是我的恩人，直到昨天，我听到他和副手的对话——他说，等峰会结束，就引爆我体内的炸弹，让我和你们一起完蛋。”
江不配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想起父亲档案里的一句话：“黑曜石最擅长的，就是用虚假的希望，把人变成他们的工具。”
“病毒样本的具体位置在哪里？还有那三个卧底，他们是谁？”江不配追问，【全球真相网络】悄然启动，监测着李锐的系统能量波动——没有发现谎言的信号。
李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地图，递给他：“峰会会场的通风系统有三个核心节点，样本被分成三份，分别藏在节点的过滤器里。至于那三个卧底，他们是北美宿主联盟的代表，表面上支持我们，实际上是艾瑞克的人，他们的系统里都植入了病毒启动程序，只要艾瑞克发出指令，就能远程释放病毒。”
江不配接过地图，上面用红色标记出三个通风节点的位置，还有三个卧底的名字——都是之前在纽约预备会议上见过的宿主，其中一个甚至在非洲暴乱时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过。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江不配盯着他的眼睛，“你明明知道，就算我们解除了你体内的炸弹，你之前做的事，也不可能被原谅。”
李锐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我知道。但我不想再做艾瑞克的工具了，更不想看到那么多宿主因为我而失去认知能力。我父亲是一名老师，他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所有孩子都能平等地学习知识，而我，却差点帮艾瑞克摧毁这个愿望。”
他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知道我罪不可赦，但我想弥补。艾瑞克的远程控制器有一个漏洞——只要用我的系统能量反向冲击炸弹的核心，就能暂时屏蔽他的信号，给你们争取时间。但这样做，我的系统会彻底报废，变成一个普通人。”
江不配看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李锐曾经是他们的敌人，是卧底，但现在，他却愿意用自己的系统来换取大家的安全。
“苏清颜，准备医疗支援。”江不配对着通讯器说，“李锐愿意配合我们，我们需要帮他解除系统炸弹。”
苏清颜的声音带着惊讶：“你真的相信他？”
“相信。”江不配的语气坚定，“【全球真相网络】没有检测到他的谎言，而且他的系统能量波动很稳定，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
十分钟后，苏清颜带着两名急救小队的成员来到仓库，医疗系统的淡绿色光芒笼罩住李锐的胸口。苏清颜的额头渗出冷汗，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炸弹的核心和他的系统神经绑定在一起，强行解除会损伤他的认知神经，甚至导致失忆。”
李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没关系，只要能阻止艾瑞克，我不在乎变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