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中心周围警力增加了三倍。周默绕到相邻的法院大楼,从地下停车场潜入连接通道。车库b区在最底层,通常用于存放档案和废弃设备。
通道尽头有一扇安全门,两名守卫正在抽烟。周默从管道间隙观察,注意到他们佩戴的不是警徽,而是的袖标——蛇缠绕着芯片的图案。
...一小时后注射。高个守卫说,教授要亲自观看实验效果。
那叛徒能撑多久?另一个问。
原型芯片的测试记录是四小时十二分...然后大脑会像微波炉里的鸡蛋一样...看到同伴迷惑的表情,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周默悄然后退,找到一条通风管道。狭窄的空间让他想起训练时杜云飞说过的话:永远知道自己的撤退路线,周默。活着才能战斗。
管道通向车库上方的维修间。透过格栅,周默看到了让他血液凝固的一幕——杜云飞被绑在金属椅上,头无力地垂着,胸口连接着各种电极。更可怕的是,他的头骨右侧有一个明显的手术疤痕,还在渗血。
六名武装人员站在周围,其中一人正调试着某种医疗设备。角落里,一个穿白大褂的技术员盯着监控屏幕。
生物读数稳定。技术员报告道,可以开始第二阶段测试。
一名守卫按下对讲机:教授,实验体准备就绪。
对讲机传来祁国伟的声音:很好。先测试服从性,然后准备记忆擦除。
周默的拳头攥得发白。记忆擦除...这就是他们对叛徒的处理方式。没有死亡,没有痛苦,只是彻底抹去你曾经是谁。
他数了数敌人数量,评估着突袭成功的可能性——太低。即使能解决这六人,车库里的其他守卫也会在几分钟内赶到。
就在这时,杜云飞突然抬起头。他的眼神空洞,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那是他们之间约定的暗号:我清醒着,计划进行中。
周默几乎要松一口气,但随即僵住了。如果杜云飞是假装被控制...那监控录像里他主动走向敌人的行为就另有解释。除非...他本来就是祁国伟的人?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绕在心头。周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观察现场。杜云飞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椅子扶手上,但食指在轻微敲击——摩斯密码。
「t-R-A-p」陷阱。
紧接着,杜云飞的目光短暂地与通风口相交,然后微不可察地摇头。他在警告周默不要现身。
技术员拿起一支注射器,向杜云飞走去:开始服从性测试。实验体,说出你的名字。
杜云飞。声音机械而平板。
你的效忠对象?
短暂的停顿。暗河组织。
你的任务?
潜入周默团队,获取情报,必要时实施清除。
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周默胸口。是真的被洗脑了,还是精湛的表演?杜云飞的手指已经停止敲击,整个人像一具空壳。
技术员满意地点头,举起注射器:现在测试痛觉抑制。这将...怎么回事?
所有显示器突然闪烁起来,图像扭曲成雪花状。车库的灯光忽明忽暗,某种低频噪音让所有人捂住耳朵。
周默的通讯器传来林悦的声音,断断续续:周默...孤儿院是...陷阱...祁国伟不在...他去了...
信号中断前,周默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两个字:主控站!
与此同时,车库里的杜云飞突然暴起。尽管双手被缚,他一记头槌砸碎技术员的鼻梁,双腿绞住最近守卫的脖子猛地一扭。
现在!他冲通风口大喊。
周默踹开格栅一跃而下,手枪连发解决两名守卫。杜云飞已经挣脱一只手,抢过注射器扎进第三人的脖子。
你他妈是清醒的?周默一边换弹匣一边吼道。
大部分时间不是!杜云飞喘着气,那该死的控制器...我能抵抗几分钟...他指向自己头部的伤口,挖出了芯片...但没清理干净...
剩余三名守卫从震惊中恢复,举枪瞄准。周默和杜云飞同时翻滚躲避,子弹在金属椅和档案柜上溅起火花。
主控站!周默大喊,祁国伟去了哪里!
杜云飞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他抓起地上的手枪,三发点射击倒两名守卫,最后一发打爆了主控电脑。
那不是主控站!他拽起周默冲向紧急出口,是个诱饵!真的主控站在—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整个车库剧烈震动,天花板开始坍塌。两人拼命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混凝土断裂的轰鸣。
林悦!周默试图接通通讯,但只听到静电噪音。
杜云飞拉着他穿过浓烟:主控站在红城塔底下!祁国伟要用它做什么?
周默想起林悦的话——过载主控站能产生覆盖全城的电磁脉冲。
他不是要启动它...周默的心沉到谷底,是要阻止任何人启动!
两人冲出车库,迎面是红城塔方向的冲天火光。距离峰会开始,只剩不到十二小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