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瑶还在为“白月光”的事跟谢承霄闹别扭。
干脆不理他，自顾自歪在软榻上，把腿大大方方地架到了旁边谢承渊的腿上。
谢承渊倒也由着她，好脾气地替她捏着小腿，听她叽叽喳喳讲些天马行空的事。
什么家乡的铁盒子会跑，千里之外的人也能面对面说话。
旁人听了只当是胡言乱语，谢承渊却始终微微笑着，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神采飞扬的小脸上，时不时应和一声。
谢承霄被晾在一边，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又无处发泄。
他几次想插话，刚开口就被林星瑶不软不硬地顶回来。
“哎呀，王爷可别跟我说话，您那白月光要是知道了，再生起气来，我可担待不起！”
谢承霄气得牙痒痒，他好不容易才把林星瑶这颗心捂热了点，结果凭空冒出个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白月光”，一下子又打回原形。
更可气的是谢承渊。
那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时不时就抬眼瞥他一下，眼神里带着若有似无的挑衅，然后又低下头，装模作样地“欣赏”林星瑶说话的样子。
谢承霄觉得他根本就没仔细听，就是在打量林星瑶。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把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谢承烨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质问。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白月光？我什么时候有的？”
谢承烨缩着脖子，一脸为难。
“二哥，这，这都是好多年前你在外打仗时，京城里传的闲话，我哪敢跟你说啊？
你那会儿脾气跟炮仗似的，最恨别人传这些，我要说了，你还不得把我骂死？”
谢承霄一愣，回想起来，那段时间他刚掌兵权，军营里一堆老将不服，边疆战事又吃紧，他确实烦躁易怒。
再看看谢承渊，在京城养尊处优，白白净净，明明自己比他大几个月，却因为常年征战、营养不良，显得又黑又瘦，脾气自然更暴躁。
“都怎么传的？”
他咬着牙问。
“就，就说你爱沈佳宜爱得不行，非她不可，这辈子就认定她了。”
谢承烨越说声音越小。
“放屁！”
谢承霄低吼，他向来不屑这些流言蜚语，只管做自己。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谣言。
“谁传的？”
“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我哪知道是谁起的头？”
谢承烨苦着脸。
“不过，二哥，你那时候确实只跟沈佳宜能说上几句话啊。
别的姑娘跟你搭话，你理都不理，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谢承霄一时语塞。
他承认，沈佳宜是有点特别，但那也是有原因的……
可这话，他现在对着满脑子白月光的林星瑶，根本解释不清。
他看着榻上那对“相谈甚欢”的男女，只觉得胸口堵得快要爆炸。
正僵持着，管家在门外小心翼翼禀报。
“王爷，沈姑娘在府外求见，说是来拜访故人。”
谢承霄眉头一拧，下意识就想回绝。
“不见！”
林星瑶立刻斜眼睨他，语气凉凉的。
“心虚了？不敢见？”
“谁心虚了！”
“我只是觉得眼不见为净！”
林星瑶扯出一个假笑，满脸写着“你看我信不信”。
一旁的谢承渊慢悠悠开口，语气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林姑娘，不去看看？不好奇这位让咱们靖王殿下‘魂牵梦绕’的白月光，究竟是何等风姿？”
“我才不去！”
林星瑶扭过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醋意。
“我怕人家白月光一回来，王爷一高兴，直接把林府拆了听个响庆祝呢。”
谢承渊低笑一声，伸手握住林星瑶的手，十指紧扣，轻轻捏了捏，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宣示主权。
“有我在，二哥不敢放肆。”
谢承霄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心里那股邪火噌噌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