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算他走运(1 / 2)

谢承渊立于案前,指尖按着的奏报上,密密麻麻列满曹府罪证.

私铸兵器、豢养死士、勾结边将,每一条都足以诛连九族。

御史躬身禀报:“若非有人提前递上密报,曹府后院地下的兵器库,恐怕至今都难察觉。”

他双手递上一份染着血迹的证词,“曹丞相已被押入死牢,只待殿下亲审定罪。”

谢承渊缓缓合上奏折。

“备马。”

“孤亲自去问问他,究竟哪来的胆子,敢在京城腹地私藏兵器。”

谢承渊坐在马车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份泛黄的密信,眸色阴沉如墨。

曹家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渗透朝堂的。

他闭了闭眼,胸口翻涌着冰冷的怒意。

曹云逸竟敢私自囚禁林星瑶,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曹府后院那棵老槐树下,四具尸体早已腐烂得只剩白骨。

若不是林姑娘说出,那些冤魂怕是永远都见不到天日。

忽然,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若曹云逸对林星瑶没有那份扭曲的执念,只是把她当成碍眼的“棋子”,那树下埋着的,会不会就是她。

这个念头像一把刀,狠狠剜进肺腑,让他呼吸都带着疼。

他猛地攥紧拳头,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冷笑。

“呵,倒是该谢谢他的‘痴心’?若不是这份执念,林姑娘早就没了。”

谢承渊靠在马车内,闭目回忆起当年选太子时的场景。

金銮殿上,群臣为立储之事争执不休,吵得面红耳赤。

曹丞相站在殿中,慷慨激昂地力荐他。

“三殿下仁德宽厚,心怀天下,乃明君之相。

二皇子暴戾嗜杀,若让他登了大位,必致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谢承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仁德宽厚?

不过是他们怕谢承霄的疯劲罢了。

谢承霄发起疯来,连自己都能伤,那些朝臣哪里敢惹?

他想起幼时的谢承霄。

那双眼睛里确实满是嗜血的戾气,可那又如何。

他们真的了解谢承霄吗。

表面疯癫,内心却比谁都心软,连他那位师父都看得出来。

这群只会趋炎附势的蠢货,却只会以貌取人。

在这深宫高墙里,谁的手是干净的。

谢承霄的“疯”,不过是他保护自己的铠甲。

而他的“仁”,又何尝不是伪装。

若不装得温和宽厚,早就成了宫斗的牺牲品。

谢承渊一袭浅色锦袍踏入暗室,衣摆拂过染血的地砖,那抹干净的白,像一抹月光误入了地狱。

曹丞相被粗重的铁链锁在刑架上,手腕脚踝都磨出了血,一见来人是谢承渊,立刻挣扎着喊冤。

“殿下,老臣冤枉啊!老臣对陛下、对大渝忠心耿耿,绝不敢做私藏兵器的事!”

谢承渊慢条斯理展开一卷罪证清单,指尖轻点某行朱批,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私铸弓弩三千,豢养死士五百,还与北境的反叛边将有书信往来。”

他忽然抬眸,目光如刀,“丞相要说,这些你都不知情?”

曹丞相喉头滚动,冷汗瞬间浸透了囚衣,声音都在发颤。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老臣冤枉,还请殿下明察!”

话未说完,谢承渊突然将清单狠狠拍在他胸口,力道之大让曹丞相闷哼一声。

“砰!”

“那曹府后院树下的四具骸骨,也是栽赃?

曹云逸囚禁林姑娘的地牢,也是栽赃?”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戾气,“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曹丞相被这从未见过的戾气骇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眼神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