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口谕李念棠革除所有封赏，杖刑加十，以儆效尤！
朝议结束后，皇上叫住了谢承霄和谢承渊，三人沿着御花园的石径缓步而行，脚下青苔湿滑。
皇上瞥了眼谢承霄，似笑非笑：霄儿，你很护着那位林琴师？
李念棠好歹是你师妹，你下手倒是毫不手软。
谢承霄神色不变，淡淡道：儿臣只是秉公办事，她触犯律法，自然该罚。
皇上又看向谢承渊，意味深长：渊儿怎么不说话？你对这事，就没什么看法？
谢承渊垂眸，语气恭谨：父皇明鉴，儿臣不敢妄言。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皇上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谢承霄颈侧若隐若现的牙印上，那痕迹虽淡了些，却仍能看出形状，他似笑非笑：
霄儿，这牙印……当真是你欺负林姑娘，她反抗时咬的？
指尖虚点他脖颈，语气带着探究朕瞧着不像你这颈侧，可不止一处吧？
谢承霄面不改色，唇角微扬：父皇慧眼，她性子烈，反抗时没轻没重。
皇上眯了眯眼，忽然话锋一转：你若真喜欢那姑娘，朕可以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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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老大不小了，虽然朕平日懒得管你这些事……
谢承霄低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儿臣想……细水长流，慢慢哄着。
谢承渊眸色微沉，面上仍维持着恭谨的平静，但指尖已在袖中悄然攥紧，指节泛白。
皇上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忽然道：渊儿，上次你说遇着个姑娘，还说自己配不上
如今怎么样了？何时带进宫给朕和你母后瞧瞧？
谢承渊喉结微动，声音低沉：父皇，儿臣……尚未求得姑娘心意，不敢贸然提及。
皇上大笑，拍了拍谢承渊的肩：哈哈哈，朕的太子竟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真是稀奇。
笑声渐收，眼底却浮起深意但渊儿，你和霄儿不同
你是储君，当以社稷为重，不可被儿女情长绊住脚步。
指尖点了点他心口，语气郑重尽早开枝散叶，纳妃生子，别让你母后日日为你操心。
风掠过御池边的垂柳，吹起帝王的龙袍下摆，他语气忽然沉肃：
朕知你性子执拗，凡事都要十全十美，感情上也想求个唯一……
可你莫要忘了
你先是太子，再是谢承渊。这东宫的责任，重于泰山。
谢承渊垂眸，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血痕，渗出血珠，他嗓音却平静得可怕：
儿臣……明白。
皇上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多言，拂袖而去。
谢承霄慢悠悠凑近，指尖掸去他肩头一片飘落的海棠花瓣，低笑如毒蛇吐信：
三弟，你真明白么？
你是太子，要繁衍子嗣、平衡朝局、稳固江山
而我，只是谢承霄，孑然一身。
他忽然掐住谢承渊渗血的手掌，在伤口上重重一按，看着血珠涌出无人在意，反倒……自在得很。
谢承渊冷嗤一声，猛地抽回手，眼底寒芒乍现：
父亲有意让我早日继位。
他指尖碾过掌心血迹，抬手在白玉栏杆上划出一道猩红痕迹，触目惊心若我成了皇帝
二哥觉得，这世上还有谁能管我？
他忽然逼近谢承霄，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声音轻得像毒蛇游过枯叶：
你不如趁早娶妻生子。
这样……即便你当不了太子
你的儿子，或许还能过继给我。
他指尖缓缓抚过谢承霄颈侧那道牙印，语气带着残忍的笑意若我心情好……立他为储，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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