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钎城的马可波罗！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技能接眩晕，精准地控住了威胁最大的敌方刺客，同时二技能位移，用身体挡在了九尾的法师与敌方火力之间！
“砰！砰！砰！”
子弹倾泻，马可波罗的血线也在飞速下降。
九尾愣住了。他看着那个挡在自己身前，几乎是以命换命为他创造逃生机会的射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手机屏幕上，钎城的马可波罗最终倒下了，用自己的人头，换来了他残血的法师成功撤离战场。
队内语音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几秒，九尾才听到自己有些干涩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谢了。”
那边沉默着，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半晌，才传来钎城低低的一声：“嗯。”
没有多余的话。
但这短暂的交汇，像是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打破了那层坚硬的伪装。
接下来的对局，无形的界限似乎模糊了一些。九尾开始有意识地观察下路的动向，钎城也会在中路需要支援时，更快地做出反应。他们的配合依旧算不上完美，偶尔还会有失误，但那种刻意的疏离感，在生死一瞬的峡谷里，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最后一局打完，时间已近深夜。九尾放下发烫的手机，揉了揉酸痛的手指和脖颈，下意识地抬眼，正好撞上钎城也刚刚放下手机看过来的目光。
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这一次，九尾没有立刻移开。他看到了对方眼底同样的疲惫，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钎城率先垂下了眼眸，拿起桌上的水杯，起身去接水。
九尾看着他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边缘，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激烈操作时的温热。
训练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安静得能听到空调运作的微弱声响，以及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的、略显嘈杂的跳动声。
那些被强行压抑的、纷乱的东西，似乎正随着这深夜的寂静和指尖残留的温度，一点点地，重新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