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完战俘后,花老将军见谭旭民和谭旭臣还未归来,决定还是将此事上报给姒启。
“根据谭家村回来的士兵禀报,谭旭臣在谭家村遭受伏击,幸好谭旭民带去的莽骑兵才得以负伤脱困,目前已经赶往莱芜海崖……”
姒启眉头一皱,急忙问道:“那谭旭民和旭臣两兄弟呢?”
“谭旭民离开后再也没回来,我多次派遣人们前去……只在莱芜海崖旁发现了大量的尸体,但是这尸体中并没有谭旭民的身影。”
姒启摇摇头说:“初一、十五带兄弟们跟我走,咱们亲自前去找找。”
初一和十五一听是谭家的谭旭民出了事儿,第一个站出来,迅速清点各自的队员扛着枪跟着姒启朝着莱芜海崖赶去。
赶到海崖后,姒启发现了遍地的尸体,其中大多数是白虎国士兵和修仙者的。
少部分是穿着平民衣服的青龙国人,看他们的样式应该是莱芜当地百姓自发组织的游击队,不过可惜他们的忠诚没有等到援军。
姒启吩咐人们清扫战场,将游击队的尸体清理出来。
他站在高高的海崖上,感受刺脸呼啸的海风,眉头紧皱!这次很多事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谭旭臣到底去了哪里,他探过身子,看着海崖下的悬崖峭壁和巨浪,眯着眼睛忽然看见远处海滩上有一个男人抱着三具尸体不断抖动着身子,他心中一紧……
姒启率领众人急忙下山,朝着沙滩上跑去。
只见沙滩一侧的青龙军在生火休息,而谭旭民在沙滩上抱着两具尸体脚下依靠着一具尸体,面色呆滞犹如失了魂一般,嘴里不断嘀咕着……
“母亲……青儿……是我来晚了,你们醒来骂我……好不好……”
“旭民!旭民你睁开眼看看我,你不是要和我一起并肩作战,杀光所有白虎军吗?你醒一醒啊!”
“青儿,你不是问我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想要女孩……和你一样的女孩啊……你醒来啊……”
“文秀文秀,哥哥再也不欺负你了,哥哥给你买好吃的!哥哥承认你出嫁那日哥哥是舍不得你,怕丢人哭鼻子,才不敢去送你的……”
姒月突然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他寻声而去,发现一个白皙的婴儿躺在士兵脱下的厚厚的兽皮上,周围是幸存下来的游击队点燃枯树枝,将婴儿守在正中间。
此刻婴儿正在嚎啕大哭,姒启走上前轻手轻脚将其抱起,发现孩子只是有一些皮外伤,但是生命体征正常,他放下孩子拿出细面,递给周围的游击队中的一个中年妇女
“他饿了,熬点米糊给他吃就不哭了!”
那妇女急忙接过米面,不住的点头,迅速在篝火上架起漆黑破旧的小铁锅……
姒启走过去跟谭旭民安慰了几句话,但是谭旭民仿若未闻一般自顾自的流泪嘀咕着悔恨的话语……姒启也不会安慰人,便让花汐陪着他,走回游击队中,他需要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幸存的游击队中有一个谭家青年人坐在火堆旁边,他了解姒启的身份后,眼角不由自主的泛起泪水,自顾自的开始讲述整个过程。
“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们……我们……我们谭家也算是无愧于天地,尽忠了……”
姒启拿出一壶酒,给在座的游击队每个人都倒上,又拿出一些鱼干和饼。
游击队的众人见吃食,瞬间大快朵颐起来,只有那个谭家的年轻人,味同嚼蜡一般一口一口咬着大饼,一口喝着闷酒……
那人见姒启看着他,顺着酒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声音哽咽的开始叙述他所看见的一切……
咱们莱芜游击队的成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谭思国的妻子董氏与儿媳(谭旭臣的妻子)省亲,听闻白虎军要打过来了,便收拾棉衣,准备离开谭家村回帝都与谭大人团聚。
正出门时,董氏收到同乡从帝都带回来的一封信,那封信正是姒启和花汐在保卫战之前见到谭思国寄出的那封家书。
信中写到:“吾妻亲启,见字如面。今国破山河,夫恨无力救国。我家乡莱芜之地虽贫瘠,但吾之莱芜人有一颗坚毅不屈的钢铁之心。莱芜人血液中天生流淌着不屈的钢铁之血,所以夫绝对不向敌人投降!为夫誓死与帝都共存亡,要将这一腔热血撒在我所深爱土地上。吾之坚决恐引灾祸,吾妻改姓换名或改嫁他人,带谭氏族人隐居山林逃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