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总得有人给你们鞍前马后,端茶递水,警戒放哨不是?”
邢司业看着眼前这几个下属,严肃的脸上也难得地缓和了几分。
他深知谢前虽年轻,但忠心可靠,身手也灵活,此行确实需要这么个得力帮手。
“嗯,”邢司业微微颔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谢前,你便随行。”
“路上机灵点,一切听凌都尉和岳指挥安排,务必谨慎。”
“是!多谢大人!”谢前喜出望外,差点跳起来,忙不迭地行礼,“凌哥,岳头儿,这一路你们有啥事,尽管吩咐!”
邢司业再次看向凌析和岳辰,语气恢复郑重:“此行隐秘为上,速去速回。安全第一,证据为重。”
“卑职明白!”凌析和岳辰齐声应道。
次日,官道上。
离了临河镇,一路向西北而行,地势逐渐隆起,官道也开始在丘陵与山坳间蜿蜒。
天色将晚,残阳如血,给荒凉的土黄色山峦镀上了一层凄艳的金边。
凌析、岳辰、谢前三人并辔而行。
连日的紧张似乎暂时被抛在身后,连带着心情也稍微松弛了些许。
“凌哥,你说西北那‘鬼头盐’,真能辣倒一头牛?”谢前一边控着马,一边好奇地问凌析,脸上满是年轻人对未知事物的兴奋。
凌析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噙着一丝懒散的笑:“怎么,想试试?回头找到矿,先掰块给你尝尝鲜?”
谢前脖子一缩,连连摆手:“别别别!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岳辰在一旁哈哈大笑,声如洪钟:“瞧你那点出息!老子当年在边军,饿极了连草根树皮都啃过,区区毒盐算个球!”
凌析笑了笑,没再接话,只是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骑姿。
山风穿过隘口,带着哨音,吹得人衣袂翻飞,也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土腥味。
官道在此处收窄,像是一道天然的闸口。
谢前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西北的风物传闻,岳辰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整个队伍除了马蹄声和风声,并无异样。
然而,就在最前面岳辰的马头刚刚探出隘口最窄处的瞬间——
“咻咻咻——!”
数支弩箭如同毒蛇出洞,毫无征兆地从侧前方一片看似平静的乱石后激射而出!
目标明确,直取为首的岳辰和紧随其后的凌析!箭簇破空之声尖锐刺耳,瞬间撕裂了山间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