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鸡腿来了(1 / 2)

撞击的水流像炸开的烟花,瞬间化作无数股强劲的水箭,带着“嗤嗤”的破空声,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喷射、散射!

“哎哟!”

“我的腿!”

“溅我脸上了!”

……

前排站得近的几个衙役和杂役应选者猝不及防,裤腿、袍子、甚至脸上,瞬间被冰凉的水点子打湿一片。

刘大和王二离得最近,被几股强劲的水柱正正“呲”在脸上胸口,冰得他俩嗷嗷乱叫,手忙脚乱地往后蹦。

水花四溅,打湿了地面,在冻硬的泥地上留下了一片放射状、不规则分布的湿痕和水点子,最远的甚至甩到了一米开外!

巷子里瞬间安静了。

所有嘲笑声、议论声,像被一把无形的剪刀“咔嚓”剪断。

只剩下水桶里微微晃荡的水纹,和那几个被溅湿的人倒吸冷气、狼狈抹脸的滑稽画面。

凌析放下水瓢,湿漉漉的手掌在冷风里冻得通红。

她没看任何人,只是指着自己掌心前方那片被水花强力溅射打湿的凌乱区域:

“看到了吗?活人的血,被割开大血管,就该是这个样子——噗呲!哗啦!甩得到处都是!”

她的手指,稳稳地移向地上柳成才尸体旁那滩巨大、浓稠、边缘圆润、安静得诡异的暗红色血泊。

“再看看这个!像吗?”

沉默了这么久,阿成也终于开口了:“这位……大人,用水泼手,和割喉放血,天差地别。这实验……能说明什么?”

老仵作宋师傅却在一旁摸着胡子,浑浊的老眼亮晶晶的,看着凌析啧啧称奇:“嘿!有点意思……”

凌析没理阿成的质疑,目光直接投向一直沉默旁观的邢司业:“大人,光用水泼,确实差点意思。得用……活物。比如……鸡?”她顿了顿,补充道,“最好是活的!”

邢司业的目光在凌析那张写满了“赶紧下班赶紧吃饭”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没说话,只对旁边一个衙役微微颔首。

衙役刚要应声去办,巷口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一阵骚动。

“鸡?!要鸡是吧?我这有!刚买的!”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壮汉,手里拎着两只扑腾着翅膀、咯咯直叫的老母鸡,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新鲜!保证血旺!”

另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婶也凑热闹:“我这也有!刚下蛋的!精神着呢!”

衙役:“……”这效率,比刑部采购处还高!

他赶紧上前,掏出铜钱跟两人结了账,拎过两只惊恐万状的老母鸡。

实验地点选在了巷子稍远一点、相对干净的空地上,避开了那两具尸体。衙役们清出一小块地方。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柳树清脸色铁青,阿成面无表情,掌柜一脸不屑,宋师傅满脸期待,邢司业目光沉沉。

凌析接过衙役递来的一把锋利短刀——那是衙役随身带的。

刀一入手,一种奇异的、冰冷的熟悉感瞬间从指尖蔓延开。那是属于“影七”的本能。

刀柄的纹路,刀刃的重量,握在手里的平衡感……仿佛早已融入骨血。

她脸上那点懒散随意瞬间褪去,眼神变得锐利、专注,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漠然的冷静。仿佛她手里握着的不是刀,而是一位亲密无间、久别重逢的爱人。

凌析走到空地中央,拎起一只拼命挣扎、咯咯惨叫的老母鸡。左手稳稳地捏住鸡脖子,右手短刀寒光一闪——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