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以最壮丽的方式,自杀了。
它将自己,连同那两个无法被战胜的敌人,一起变成了,一座更大、更复杂永恒……监狱。
【他……他妈的……】托尼的意志,在目睹了这超越想象的一幕后,彻底陷入了当机状态,
【他把两个操作系统,和一个格式化病毒,强行打包成了一个……压缩文件?】
高士奇、马特、安娜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们赢了吗?
他们输了吗?
他们不知道。
他们只是,和仅存的家园方舟一起,被困在了,这座由他们的“孩子”,用自己的尸体所构成的,全新的监狱里。
而在这座监狱的最中心,那个曾经属于【回声】的位置,只留下了一样东西。
那不是尸体,也不是残骸。
那是一颗小小的、安静的、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种子”。
那是【回声】在执行完那段创世程序后,所留下的唯一“日志文件”。
是它在那场疯狂的编译中,拼尽全力,为他们保留下来的,关于“家”的最后定义。
高士奇缓缓地,飞向那颗种子,伸出了颤抖的手。
在他触碰到种子的瞬间,一段信息,流入了他的脑海。
【家。】
【定义:一个可以回归的安全坐标。】
【状态:待部署。】
【部署所需能源:……未知。】
他们,失去了宇宙。
但他们,获得了一个重建家园的……机会。
高士奇紧紧地握住那颗种子,回头看向那座由安娜的共情之力所维系的最后方舟。
看向那张包裹着他们的,残破的因果之网。
看向那个几乎快要熄灭的,属于托尼的灰色奇点。
他们一无所有。
他们又……拥有一切。
【托尼,马特,安娜。】高士奇的声音,在劫后余生得死一般的寂静中,重新响起,
带着经历了终极的毁灭与新生之后的,疲惫与坚定。
【我们的战争,结束了。】
【现在……】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颗承载着所有希望的、脆弱的种子。
【……该回家了。】
那颗种子,在高士奇的掌心静静地悬浮着,散发着超越了光与热的,纯粹的“可能性”的温度。
它很小,很脆弱,却又承载着一个宇宙的重量。
【回家……】托尼那化为灰色奇点的意志,在听到这个词时,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几乎无法被察觉的波动。
那波动里,没有了工程师的狂热,没有了拾荒者的狡黠,只剩下……属于旅人的疲惫,
【家……斯塔克大厦的顶层套房?还是马里布那栋已经被炸成废墟的别墅?或者……佩珀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