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线上服’,‘测试服’,也一定有……被遗忘的、早已停止维护,但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被彻底删除的‘废弃开发服’。”
“那些地方,就像系统的‘阁楼’,堆满了它最早的、最粗糙的、也是最真实的‘草稿’。”
“我们要去那里。”高士奇的意志,下达了不容置疑的结论。
“我们怎么去?”安娜颤抖着问,
“我们连这个办公室都出不去!”
“我们可以。”高士奇的球体,投射出一道光,落在了那个任务分配终端上,
“我们现在是‘员工’。员工,就有‘出差’的权利。尤其是,当某个‘线上产品’,出现了我们无法在‘办公室’里远程解决的,需要‘现场勘查’的严重bUG时。”
托尼,彻底明白了。
他的意志,因为这个计划的优雅与大胆,而兴奋地颤抖起来。
“我们要……伪造一个‘bUG报告’?然后申请一次‘现场运维’?我的老天,高士奇,你疯了!你这是在用公司的打印机,打印你辞职后,用来颠覆公司的计划书!”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高士奇没有理会托尼的比喻。
他的意志,分别转向三人,
“托尼,我需要你,用你最快的速度,设计一个‘逻辑炸弹’。一个能被我们精准植入,又能造成足够大的、让系统不得不授权我们‘现场处理’的‘良性bUG’。”
“它不能造成真正的资产损失,但必须看起来非常非常的严重。”
“马特,”他转向那堆沉默的卷宗,
“我需要你,动用你所有的法律知识,为这次‘现场运维申请’,起草一份天衣无缝的报告。”
“报告要强调问题的‘紧迫性’和‘潜在风险’,同时把我们想去的,那个‘废弃开发服’的坐标,巧妙伪装成‘问题源头’的邻近区域,一个进行‘隔离观察’的最佳地点。”
“安娜,”他最后看向那团微弱的光,
“你是这次行动的关键。那个‘bUG’,不能是纯技术的。那太容易被识破。它必须是一个……‘用户体验’上的bUG。一个让系统无法用常规手段修复的、关于‘角色情感逻辑’的死循环。”
“我需要你,找到一个合适的‘叙事产品’,和一个合适的‘角色’,然后,将一份你最擅长的人性‘病毒’,注入他的灵魂。”
三个人,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将主动去破坏,一个无辜的“世界”,只为了满足,高士奇那份追寻自我真相的偏执渴望。
“为什么是我们?”马特的声音,带着疑惑,
“你已经不再需要‘平衡’了。你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这一切。”
“因为,”高士奇的球体,缓缓旋转,核心的那根“探针”,依次对准了他们每一个人,
“托尼,你需要知道,你的‘天才’,除了用来量产KpI工具,还能不能创造出真正‘颠覆性’的东西。”
“马特,你需要知道,你的‘正义’,除了用来审判别人,能不能为你自己,找到一条真正‘正确’的路。”
“安娜,你需要知道,你的‘人性’,除了作为被观察的‘数据’,能不能成为……改变一切的‘钥匙’。”
“我不再是你们的‘老板’。”
高士奇的声音,带上了属于“同事”的邀请,
“我只是一个……和你们一样,被困在这里的‘产品’。而现在,我找到了一个,或许能让我们所有人,都看到‘出厂设置’的机会。来不来,你们自己选。”
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