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士奇打断了他，“不要用你的权限。用我的。”
高士奇伸出手，轻轻按在了那个终端之上。作为这座城市的引擎，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份最底层的“系统文件”。
＞query
他没有输入指令，而是直接将这个“意图”，写入了终端的临时内存。
终端屏幕，出现了卡顿。
绿色的光标，凝固了半秒。
然后，屏幕上滚出了一行，它从未想过会显示出来的，非标准格式的系统底层回应。
【……查询中……权限验证……通过（沙盒核心）。】
【警告：‘拒绝接收’指令将触发‘管理员失职协议’。】
【协议内容：1.回收管理员权限。2.判定该沙盒为‘失控资产’。3.启动‘格式化’程序。】
又是格式化？！
奶奶的，这是什么破系统，只要自己不明白，就开始删除！
马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可托尼的嘴角，却勾起了近乎癫狂的弧度。
“原来如此。”他像是发现了一个绝妙的笑话，
“系统给了我们两个选择。一个是慢性死亡，一个是立即执行。真是……人性化。”
现在，选择变得清晰而又残酷。
要么，为了保全自己和这座墓园，将那个无辜的女人，变成他们监狱里的第一个囚犯。
要么，为了一个陌生人，选择与整个世界同归于尽。
那个女人，似乎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看着眼前的三人，看着他们脸上那种超越了凡人理解的挣扎，
她的恐惧，慢慢地，被绝望的平静所取代。
“你们……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对吗？”她轻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
因为托尼·斯塔克，正在做一件更疯狂的事。
他没有去碰那两个选项，而是将手指，移到了键盘的另一个区域。
他开始输入一段全新的代码。一段不属于查询，也不属于执行的代码。
#a=asset(7b-42)
#b=……
他不是在选择，也不是在反抗。
他在利用自己那点可怜的，操作员级别的权限，试图在这套封闭的系统里，强行定义一个不存在的第三选项。
他要将“待归档资产”，重新定义为“新入住的居民”。
“你在干什么？”
高士奇的感知中，
整个城市的底层规则，都在因为托尼这段“非法”的、试图篡改核心功能的代码，而发出刺耳的警报。
“我在钻空子。”托尼的眼睛里，燃烧着属于黑客的光芒，
“系统给了我们‘管理’的权限。它没说，我们的管理方式，不能是‘社区化管理’！”
然而，就在他准备敲下回车键，执行这段代码的瞬间。
终端屏幕上，所有的文字，瞬间消失。
只剩下了一行血红色的、来自最高权限的系统信息。
【检测到非法操作。管理员权限……正在被降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