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视角很好。”
高士奇说道,
“我们可以观察到他的日常作息,而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观察?我们是要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不是要当偷窥狂。”
托尼从楼下走上来,手里捏着那张彩票,仿佛捏着什么脏东西,
“我需要一个实验室。没有百万伏的电源和粒子对撞机,至少也要有一台能进行纳秒级模拟的服务器。”
“我怎么用这区区五百万美元,在皇后区的一个该死的车库里,凭空造出这些东西?”
“你会找到办法的。”
高士奇的回答,不带任何安慰,只是事实的陈述,
“你体内的另一个‘斯塔克’,正在尖叫着告诉你,一百种利用现有民用技术和废品站零件,搭建一个原型机的方法。”
托尼沉默了。
因为高士奇说的是对的。
他那颗被升级过的大脑,已经自动将这个小镇的电网、网络供应商、五金店库存,
甚至是垃圾回收日的时间表,都纳入了低成本高效率的建造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以诡异的效率,融入了这条街道。
彩票被兑换,钱存入了新开的银行账户。
房子被租下,水电费账单上印着他们虚构的名字。
托尼,这位曾经的亿万富翁,第一次亲手签下了一张租房支票,表情像是签署了一份投降协议。
他们像真正的邻居一样生活。
托尼负责用他那天才的大脑,将老旧的电路和水管系统优化到军用级别,
顺便黑进了本地的网络,为他们建立了一个无法被追踪的私人服务器。
而高士奇,则负责那些更“人类”的工作。
他修剪草坪,粉刷那段与邻居家共用的,有些剥落的白色栅栏。
他体内的史蒂夫·罗杰斯,对这种亲手劳作的朴实生活,感到久违的满足。
而斯特兰奇,则能看到每一次挥动刷子,都在为他们这个“异常点”,涂上一层名为“日常”的脆弱保护色。
他们观察着彼得·帕克。
他每天早上七点十五分出门上学,下午三点半回家。
他会帮梅婶婶倒垃圾,会在后院修理他的旧滑板。
他不是故事的主角,只是皇后区无数个普通少年中的一个。
“上帝”的聚光灯,似乎真的因为这种极致的无聊,而悄然移开了。
直到那个周六的下午。
高士奇正在为那段白色栅栏,刷上第二遍油漆。
托尼则坐在门廊的摇椅上,用一台经过魔改的平板电脑,远程操控着几家废弃金属回收厂的机器人,
为他秘密分拣着,制造“圣殿引擎”k-II所需的稀有金属。
彼得·帕克从家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棒球和手套。
他似乎想去公园练习,但又有些犹豫,只是在自家院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将球抛向空中,再接住。
就在彼得距离那段栅栏最近的时候。
高士奇的刷子,停在了半空中。
他看到,刚刚刷过的那一小段栅栏,
那片湿润的洁白油漆,突然像拥有了生命一样,开始以违反流体力学的方式,缓缓地向内收缩。
它没有滴落,而是凝聚成了一个完美的纯白色几何球体,
悬浮在木板前,
然后,
无声地湮灭在了空气里。
紧接着,是那块木板本身。
木头的纹理,不再是自然的无序年轮,
而是开始自我重组成精密的……类似分形几何的图案。
“托尼。”高士奇的声音,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托尼放下平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