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望着那些坦克残骸,心里很不是滋味。
说到底,还是自己没能提前提醒大家注意风险。
身边的战友们总以为躲在坦克里就万无一失,却不知道没有步兵协同掩护,这些“铁王八”在战场上就是一口口铁棺材。
再加上战士们操作生疏,坦克的火力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被敌人逐个击破也在所难免。
他现在只盼着当时坦克里的弟兄们能及时弃车撤离。
当他赶到第二道坦克防线时,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只见战士们正围坐在火堆前,用刺刀挑着罐头在火上加热,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然而清点人数时,何雨柱的心又沉了下去。
一排长王铁山身边只剩下二十五个人了——当初交给他指挥的可是六十人,虽然其中一半都带着伤。
“连长,我对不住你。”王铁山快步上前,语气哽咽地说道:“第一道防线没守住。战士们操作不熟练,坦克的优势完全没发挥出来……”
何雨柱摆手打断他:“美军出动了一千多人,你们几十个弟兄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多亏了你那几位朋友。”王铁山指向正在大快朵颐的马丁等人,“他们开炮的速度比我们快好几倍。要不是他们,第二道防线也守不住。”
何雨柱看着马丁等五个黑人兄弟正在大口吃着罐头,走上前亲切地问道:“几位弟兄,感觉怎么样?”
马丁放下罐头,兴奋地说:“嘿!兄弟!你知道吗?我本来以为杀美国兵会有心理负担,毕竟我们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可真打起来居然一点都没有!我们把他们当成了在街头欺压我们的坏蛋了,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简直太痛快了!”
“他们本来就是坏蛋!”何雨柱说道,“不在自己国家好好过日子,非要到处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他们都是资本家的傀儡!那些资本家为了一己之私,宁愿让亿万人民流离失所、过不上好日子……”
何雨柱滔滔不绝地用英语讲述着,最后把马丁几人说得热泪盈眶。
马丁激动地说:“柱子,我彻底明白了!我也要把一生献给伟大的无产阶级解放事业!”
何雨柱欣慰地点点头。
一旁的王铁山看着何雨柱不停“说鸟语”,还把几个人说哭了,也凑过来想听个究竟,可左听右听,一句也没听懂。
何雨柱说得口干舌燥,觉得今天的“演讲”差不多了,便把王铁山拉到一边:“铁山,跟我说实话,下一波攻击还能守住吗?”
王铁山坚定地点点头:“我们还有二十五个人,两个人守一辆坦克,没问题!”
“我信你!”何雨柱说完就离开这里,去检查机枪阵地的情况。
“柱子,你搞啥呢?这帮孙子怎么突然撤退了?他们要是再攻一会儿,我们可就顶不住了!你是不知道,这帮人枪法准得很!”二栓迎上来说道。
“我把敌人的后勤基地给端了!”何雨柱说道。
“我说呢!关键时刻还得看你,跟着你打仗,我心里踏实!”二栓笑着说。
“这里伤亡情况怎么样?”何雨柱朝走过来的许建问道。
“牺牲了十五个人,剩下的二十五人几乎人人都带伤。”二排长许建情绪低落地说道。
何雨柱拍了拍许建的肩膀:“白天敌人不会再打过来了,好好吃一顿。晚上他们肯定会偷袭——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我们人不多了。”
许建点点头。
何雨柱最后回到高炮阵地,这里的情况要好得多,没有一人受伤。
当然,这二十三个人是这个连队的核心力量。
何雨柱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让他们冒险。
石磊一边往嘴里塞罐头肉,一边含糊不清地问:“连长,一排和二排牺牲了不少人,他们情绪怎么样?”
“还好,一排剩了二十三,二排剩了二十五,你们这儿也是二十三,现在每个排的人数倒是挺平均了!”何雨柱说这话时像是在回忆,又像是自责,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连长,我们不亏!敌人死的人是我们的几十倍呢!”石磊连忙安慰道。
何雨柱点头,说道:“只要度过今天夜里,支援的部队也许就会到了。可今天晚上不好过,敌人必定会偷袭,我们要想出一个办法来克制他们。”
石磊思索着说:“我能想到的法子,就是在阵地前头埋上地雷了。”
何雨柱点了点头:“我的意见是把所有人都撤回来,就守在这片高炮阵地。”
石磊沉吟片刻,说道:“集中火力防守…倒也不是不行。就怕他们把我们包围,我们连撤退的路都没了。”
何雨柱指了指高山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就从山上走。”
“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