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一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好像欺负错了这丫头。
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容:“拂瑶呀,你滴忠心呢,本侯是明了的。现在本侯要去查明真相,为你家奶奶抓住真凶,你就在这儿好好照顾她,等醒来后告诉她我会帮忙的,好不好呀?”
林珂用上了哄巧儿的语气,明明每次都能让巧儿眉开眼笑,抱着他脖子要亲亲,怎么对拂瑶就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呢?
拂瑶被他吓惨了,又怕不说话会再受到惩罚,忙疯狂点头,只觉得脑海里一阵恍惚,脑浆都要摇匀了。
林珂这才笑着拍了拍她脑袋:“这才对嘛,你家奶奶这么大个人,身边带个陪嫁丫鬟却是你这么小的,我还觉得不太好呢。现在看来,你可比别人懂事多了。”
他指的就是衔佩,甄思宜的那个陪嫁丫鬟,一开始竟然还看不起自己来着。
等他走后,拂瑶宛若浑身气力都被抽除了一般,无力的瘫倒了下来。
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自己的肚兜,似乎被林珂径直拿走了,压根就没还给她,不免眼里又噙满了泪水。
拂瑶想要往床边爬,看看甄思语怎么样了。
然而这一动,才发现自己双腿早已是软成烂泥......
......
却说另一边,林珂回了客堂,庆国公赵池惊讶道:“这么快?”
“什么?”林珂皱眉,“送个信而已,庆国公还想我待多久?”
赵池忙咳了声,笑道:“快点儿好,快点儿好啊,老夫和安林侯一般年纪的时候,也是这么快!”
“是嘛......”林珂无语地抽了抽嘴角,“那庆国公还是挺厉害的......”
不想再在这种话题上浪费时间,他便问:“老夫人情况如何了?”
赵池这才想起来自己老娘还生死未卜,应该表现得担忧才对,于是忧心忡忡道:“不知啊......张神医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张友士就从里面出来了,揩了揩汗。
赵池忙道:“还不快给神医奉上茶水!”
“不必了。”张友士顿了顿,笑道,“幸不辱命,老夫人状况已经稳定,只要按着方子抓药服用,记得每日换药,莫使伤口溃烂即可。”
赵池自然是各种感激话说了一大通。
张友士便告辞,赵池又准备亲自去送,张友士说自己一介草民,若是国公爷如此相待,却是要折了福气。
赵池没办法,只得老实留下来。
他其实很想躲开林珂的。
林珂笑着看了眼赵池,更是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却听林珂道:“庆国公,怎么不见赵公子?”
赵池一愣,随即带上笑容道:“犬子前些日子就出了府,去了平安州,眼下还没能回来。”
说罢,又深深叹了口气:“犬子与其祖母最是亲睦,如今......唉。”
林珂安慰道:“所幸老夫人并无大碍,赵公子想来也能安心了。”
他又道:“我家隔壁也有个公子哥儿,与他祖母关系甚好的,却不见得有赵公子这样的孝心了。”
赵池面上带笑,心中却想:贾家那废物点心也能与我家枚儿相比?岂不闻龙生龙凤生凤?
那贾政就不如自己,他的儿子更是弗如远甚了。
说起来,正因为贾政没什么能力,只会空谈儒道,赵池才愿意和他交往。
赵池又想,连在这种时候都不忘骂一下那贾宝玉,看来京城里流传的安林侯与贾家不睦的传闻是真的。
想想也是,安林府用的就是原来贾家的宁国府,两家关系又能好到哪儿去?
林珂顿了顿,又道:“方才见二姐姐有些憔悴,像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庆国公可曾找过郎中?”
赵池有些慌张,忙道:“自是找过了的,医生也说是心病作祟,想来是太过想念家里。嗯,正好安林侯你带来了家书,应该很快就能好转了。”
林珂点点头,笑道:“毕竟我与二姐姐也有一些干系,实在不愿意看她香消玉殒啊。”
赵池皮笑肉不笑道:“安林侯说的是呢。”
待送走林珂这座瘟神之后,赵池狠狠地摔了茶盏。
什么暴发户,也敢在本国公面前耀武扬威!
他也就只能在这里无能狂怒了,真要他对林珂说哪怕一句狠话,他也是不敢的。
摔完杯子后,他就后悔起来,这也是好多银子哩!
赵池又想起来了林珂方才的话,更是怒不可遏。
哼,什么香消玉殒,说得这样暧昧,还不是看上了我儿媳妇!
要不是老夫就喜欢这种禁断感,岂会便宜你这个混小子!
庆国公哼哼唧唧想了一通,愈发生气起来。
娘的,给你创造机会,就是让你干大事的,怎么连碰都不敢碰?
要说林珂就这么快,他是一万个不信的。
赵池又觉得也行,等枚儿回来了,再请林珂过来,儿子也会很高兴的。
他便挥了挥手,喊来几个丫鬟吩咐道:“好生伺候好你们少奶奶,别让她再瘦下去了。娘的,是不是厨房那边做饭不用心,怎么消瘦的这么快!”
另一边,甄思语悠悠醒来,只觉得脑后疼痛不已。
她一面蹙眉按着脑袋,一面轻声道:“拂瑶,拂瑶?不在么?”
随即就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将她唬了一跳。
甄思语往外看去,见拂瑶倚在床边上,哭得梨花带雨。
身上衣服也皱巴巴的,像被人粗暴弄乱的一样。
甄思语心里一惊,下意识往自己身上摸去。
还好,没有异样。
她便问:“拂瑶,你这是怎么了?”
拂瑶抽抽嗒嗒道:“奶奶,我的肚兜......被侯爷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