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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撕下人皮的婆婆(2 / 2)

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三年!整整三年,这扇门第一次向我敞开!外面是狂暴的、冰冷的、自由的雨幕!

求生的本能像一股滚烫的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麻木!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狱!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

没有一丝犹豫!我甚至感觉不到后背伤口的剧痛了!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像一支离弦的箭,猛地冲出柴房的门,一头扎进了铺天盖地的暴雨之中!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我浇透,刺骨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哆嗦,却也让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清。狂风卷着雨鞭,抽打在脸上、身上,生疼。脚下的泥地湿滑无比,我踉跄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狂奔。后院一片漆黑,只有闪电偶尔划破夜空时,才能短暂地照亮那疯长的野草、歪斜的杂物和通往不同方向的、幽深的小径。

去哪里?前门?围墙?根本不可能!麻姑和那些婆子肯定守在前院!唯一可能的生路……是后门!是那条穿过荒废菜园、通往河边的小路!菜园尽头,靠着后墙,还有一间堆放破旧农具和杂物的柴房!那里或许能暂时躲藏!

冰冷的雨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模糊了视线,我只能凭着三年前模糊的记忆,凭着闪电瞬间照亮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在泥泞中摸索、奔跑。每一次摔倒,都沾上一身冰冷的泥浆,又立刻被雨水冲刷。肺里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刀片,但我不能停!

终于,在又一道惨白闪电的映照下,我看到了!那间孤零零立在荒芜菜地尽头、紧贴着后墙的低矮柴房!它破败的轮廓在暴雨中摇摇欲。

我扑到门前,木门虚掩着,并未上锁。我用力推开,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刺鼻的腥臭味混杂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比柴房里那腐朽的气味浓烈百倍!那味道……那味道竟与三年来日日夜夜浸泡我的药浴气味,如出一辙!只是更加浓郁、更加原始,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柴房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屋顶破洞漏下的雨水,在地面积起小小的水洼,发出单调的滴答声。浓烈的腥臭几乎让我窒息。我摸索着墙壁,指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土坯,试图寻找一个角落暂时栖身。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惨白的电光瞬间透过屋顶的破洞和墙壁的缝隙,将整个柴房内部照得亮如白昼!

就在这刺眼的光芒中,我的目光猛地被柴房中央一个巨大的、深色的物体攫住!

那是一个巨大的陶缸,半人多高,缸口粗粝。缸里,盛满了浓稠的、黑褐色的液体。那液体在闪电的光芒下,泛着一种诡异的、油腻的光泽。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而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缸里浸泡着的东西!

一个人!一个赤裸的、被药液浸泡得肿胀发白的人!

他背对着我,头颅无力地歪向一侧,露出半截同样肿胀的脖颈。湿漉漉的头发纠结在一起,贴在头皮上。身体呈现出一种死寂的、不自然的浮肿,皮肤被泡得发亮,白得瘆人,上面似乎还附着一些黏糊糊的、深色的东西。

闪电的光芒只持续了一瞬,黑暗重新吞噬了一切。

但那一瞬间的景象,已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进了我的视网膜!那身形……那歪倒的头颅角度……即便肿胀变形,也透着一股刻入骨髓的熟悉感!

承安?!

不!不可能!承安早就下葬了!是我亲眼看着棺材入土的!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我浑身冰冷,僵硬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黑暗中,只有心脏在疯狂擂鼓,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

我不信!一定是眼花了!是雷光造成的错觉!

我像着了魔,又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跌跌撞撞地扑向那个大缸。冰凉的缸壁粗糙地硌着我的手。我颤抖着,不顾那浓烈得令人眩晕的恶臭,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借着屋顶破洞漏下的微弱天光,还有偶尔划过天际的闪电,拼命地向缸里看去。

视线艰难地越过缸沿,落在那具肿胀尸体的脚踝上。

闪电!又是一道刺目的闪电!

惨白的光,清晰地照亮了尸体右脚踝外侧,靠近脚后跟的地方。

一个印记。一个小小的、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一颗歪倒的豆子。

那个印记……那个我在梦里抚摸过无数次、在承安下葬前为他穿袜时指尖触碰过的温热胎记!

“轰——!”

仿佛比刚才所有的惊雷加起来还要响的一声巨响,在我脑子里猛地炸开!天旋地转!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瞬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彻骨的冰寒!我眼前发黑,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土墙上!

承安!真的是承安!他没有下葬!他一直在这里!在这口腌臜的药缸里!泡了整整三年?!

那棺材里埋的是什么?!麻姑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日复一日逼我浸泡的、气味相似的药液……又是什么?!

极致的恐惧和荒谬带来的眩晕感还未过去,一个冰冷、沙哑、带着一丝诡异滑腻的声音,如同毒蛇般贴着我的后颈响起,清晰地穿透了门外狂暴的雨声:“别急……好媳妇儿……”

那声音!是麻姑!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血液几乎冻结!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扭过头。

柴房那扇被我推开的破门处,一个瘦高的黑影无声无息地立在那里,几乎与门外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闪电划过时,才能短暂地照亮她那张枯槁的脸。雨水顺着她花白的发髻往下淌,流过她深陷的眼窝、高耸的颧骨。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非人的、冰冷的平静。嘴角,却极其诡异地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某种捕食者锁定猎物时的残忍兴奋。

“……你很快就能下去陪他了。”那滑腻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致命的寒意。

恐惧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脏!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我猛地向旁边一扑,试图从她和门框之间的缝隙挤出去!

“呵……”一声轻飘飘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冷笑从她喉咙里溢出来。

就在我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麻姑那只枯瘦如柴、指甲尖利的手,快如鬼魅般伸了过来!目标,却不是抓我!

那几根如同鸟爪般枯瘦、指甲尖利的手指,竟狠狠地抠向了她自己的脸!

“嗤啦——!”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血液凝固的撕裂声响起!

那声音,像是最坚韧的牛皮被生生撕开,又粘稠得如同撕扯开一块浸透了油脂的厚布!

借着门外又一道划破夜空的惨白电光,我清晰地看到,麻姑那张枯槁的、属于老妇人的脸皮,竟被她自己的手指,从额头正中,硬生生地撕裂开来!像剥开一个腐朽的、包裹着恐怖内核的果实!

脸皮被撕开,向两边翻卷,露出底下……那根本不是什么血肉!

是鳞片!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猩红色鳞片!在闪电的冷光下,闪烁着一种湿漉漉的、令人作呕的油亮光泽!那鳞片覆盖了整个额头、眼眶周围,一直向下蔓延,隐没在衣领之下。鳞片的缝隙间,似乎还渗着粘稠的、暗红色的不明液体。

翻卷的人皮边缘,还粘连着几缕暗红的、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的肉芽!整张脸的下半部分还勉强维持着人形,但上半部分,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覆盖着猩红鳞片、非人非兽的恐怖怪物!

“呃……啊……”一声非人的、混合着痛苦与极度愉悦的低沉嘶鸣,从那撕裂的“脸”后面传来。那声音不再属于人类,更像是某种深藏地底的爬虫在摩擦鳞甲!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尖叫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绝望地撞击!身体僵直在原地,血液彻底冻结!

那双被猩红鳞片包围的眼睛——或者说,那两个在鳞片缝隙中露出的、闪烁着幽绿磷火的孔洞——死死地锁定了我。那目光,带着一种纯粹的、贪婪的、看待食物的冰冷。

那撕裂的、布满猩红鳞片的“嘴”开合着,粘稠的暗红液体顺着鳞片滴落,发出更加滑腻、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我的骨髓:

“跑什么?蛊虫……早种在你血肉里……三年了……”

“养得……够肥了……”

“就等……今夜……收成了!”

本章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