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是最高兴的。
王胖墩和他的一帮小兄弟围在旁边,看着这新奇的场面,兴奋地又叫又跳。
他们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将从猪身上刮下来的、那最有韧性的鬃毛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
这些鬃毛,可是做毽子的绝佳材料。
刮完毛,就是开膛破肚。
马大金再次操刀,他手法娴熟,一刀下去,从猪的胸口划到腹部。
然后伸手进去,将猪的内脏完整地掏了出来。
猪心、猪肝、猪肺、猪大肠、猪小肠……被分门别类地放进不同的盆里。
这些,在会吃的人眼里可都是宝贝。
最后,就是分解猪肉。
猪头、猪蹄、五花肉、里脊肉、排骨……被一一分解开来。
刘根生的妻子张翠花和几个妇女,则在厨房里忙碌着。
她们将最新鲜的猪肉切成大块,放进锅里炖。
将猪肝切成片,用开水焯一下,拌上酱油和蒜泥。
还将猪血灌进肠衣里,做成血肠。
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混杂着血腥味和肉香味的独特年味。
同样的场景,在下溪村的每一户人家都在上演。
整个村庄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热闹的屠宰场和露天厨房。
男人们的吆喝声,女人们的欢笑声,孩子们的追逐打闹声,还有猪的惨叫声。
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独属于丰收和新年的狂野交响乐。
一群扛着摄像机和相机的记者正穿梭在村子里,记录着这震撼的一幕。
他们是昨天参加完分红大会,特意留下来想多挖一些新闻素材的县报记者。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彻底看傻了。
他们走南闯北,也去过不少农村采访。
但他们从未见过哪个村子能有如此豪横的过年方式。
家家户户,杀猪过年!
这哪里还是一个贫困县里的山村?
这分明就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土豪村!
一个年轻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对准了正在院子里指挥若定的马大金。
他忍不住问道。
“这位大哥,你们村每年过年都这么热闹吗?”
马大金闻言,哈哈大笑。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那溅满鲜血的围裙,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豪。
“兄弟,你来晚了!”
“往年?往年我们想吃口肉,都得等到过年!”
“今年不一样了!”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洪亮而有力。
“今年,我们是天天都像在过年!”
他转过头,看着院子里那一张张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庞。
“看见没?这就是我们福娃合作社社员的好日子!”
“而这样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他的话通过镜头传了出去。
也让镜头后面那几位见多识广的记者,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知道,他们正在见证的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一个关于变革、关于财富的故事。
关于一个贫困山村,如何在一个小女孩的带领下创造奇迹的传奇故事。
今天。
一场史无前例的饕餮盛宴,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