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弥漫着油条、豆浆和米粥香气的饭厅里。
赵信看着眼前这平凡却无比真实的温馨场景,心中百感交集。父亲赵建军正“滋溜”地喝着豆浆,母亲刘芳则将一根油条掰成小块,泡进粥里。
“妈!”
赵信心头一热,绕过桌子,给了母亲一个结实的拥抱。刘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一愣,手里还拿着半截油条,疑惑地拍了拍儿子的背:“这孩子,大清早的怎么了?”
“哼,别理他,谁知道抽什么风,刚才在屋里还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铁皮戏服,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勒散架了。”
赵建军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语气里带着嫌弃,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赵信讪讪地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这种被家人“嫌弃”又关心的感觉,真好。
饭桌上,赵建军旧事重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我说,你那什么明星梦,也该醒醒了吧?整天在剧组跑龙套,看人脸色,吃了上顿没下顿,图个啥?老老实实在家帮忙,不比你在外面受气强?”
若是以前的赵信,听到这话少不得要顶撞几句,扞卫自己那渺茫的“艺术追求”。但此刻,他只是微微一笑。跑龙套?被人呼来喝去,为了一个镜头苦苦等待?他赵信在大秦位极人臣,被尊为赵王,与始皇帝谈笑,与西楚霸王厮杀,称孤道寡……再让他回去受那份窝囊气?光是想想,他都觉得是对自己那几年峥嵘岁月的亵渎。
“爸,妈,你们放心。”
赵信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
“以后,我不会再去跑龙套了。”
“噗——咳咳……”
赵建军正喝着豆浆,闻言差点呛到,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儿子,仿佛不认识他一般。这小子,以前为了这事没少跟他吵,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今天怎么转性了?难不成真在外面撞了南墙,知道回头了?
母亲刘芳见状,连忙打圆场,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不干了好!不干了好!我早就说了,咱就是普通人家,那娱乐圈的水太深,不是咱们能淌的。你看那些出名的,哪个不是背后有人?像那个王强宝,草根一夜爆红,那概率比中彩票还难!在家踏实干活,饿不着你。”
她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说道:“你要是不想整天在店里忙活,我听说村里新开了条公交线,直通市里,还在影视城设了站。让你爸去找村长说说情,让你去开公交去!那活儿不累,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工资也挺稳定。”
开公交?赵信心中苦笑。手握千军万马,策马奔腾于草原大漠的他,如今要去开公交车?这身份的转换未免太过巨大。他并非瞧不起这份工作,只是……他的未来,似乎已经不完全由他自己掌控了。那个时灵时不灵的系统,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哪天就又把他拽到哪个未知的世界去了。
他摇了摇头,说道:“爸,妈,不用麻烦了。我就在家帮忙,给你们打下手。”
此言一出,赵建军和刘芳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儿子不仅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明星梦,还愿意安心留在家里帮忙?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两人顿时喜笑颜开,连声说好,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赵建军和刘芳便匆匆出门,去采购中午做盒饭所需的食材。这是赵信家主要的经济来源——依托靠近影视基地的地理优势,开了一家家庭式农家乐,主要业务就是给基地里的各个剧组提供盒饭。
得益于当地对村民的扶持政策,影视基地内部的人员,除非自己开伙,否则订餐基本都被划定给了周边的几个村子,算是给村民的一项福利,也保证了赵信家生意的稳定性。他家的厨艺属于家常水准,说不上多么惊艳,但用料实在,味道稳定,倒也积累了不少老主顾。
父母出门后,赵信回到自己房间,心念一动,尝试着沟通系统,将黑风从坐骑空间中召唤了出来。只见房间内光影一闪,神骏非凡的黑风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略显狭小的空间里,亲昵地用大头蹭了蹭赵信。赵信爱惜地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带着它来到自家的小院里溜达了一圈。黑风显然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有些好奇,但通灵性的它并未发出嘶鸣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