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像是……被触动的‘本质’显化。这机械吸吮,抽走的不只是能量……恐怕还有承载在能量背后,‘存在’本身的代价。”
高效,却冰冷。
自主,却痛苦。
父系宇宙的第一套自主能源体系,以极致的效率证明了技术的成功,却以核心浮现的、源自“父系基因源头”的痛苦面容,投下了一道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影。
这“钢铁吸吮”的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张超的痛苦从何而来?以“父系痛苦”为代价的能源,是通往独立的曙光,还是坠入更深陷阱的诱饵?
钢铁吸吮泵的嗡鸣,在虚空中织成一张冰冷的网,与能量脐带那温润如心跳的搏动碰撞,激起刺耳的共振。泵体上张超扭曲的面容始终未消,每道痛苦的纹路里都流淌着能量,像给父系宇宙的“自主”之路,镀上了一层血锈。
当联合议会还在为这机械造物的伦理困局争论不休时,能量脐带的另一端,子系宇宙正悄然酝酿着一场截然不同的变革。
那里的幸存者同样经历过星宫讨债的炼狱,见过创世合同上冰冷的条款,但肖红最后的牺牲像一粒种子,在他们意识深处发了芽——那滴永不凝固的泪晶里,藏着比“对抗”更柔软的力量。
当父系宇宙的钢铁吸吮泵开始运转时,子系生灵感受到的不是羡慕,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不安。
“那不是独立,是自残。”子系“新生议会”的穹顶下,灵韵宗宗主芷薇仙子的声音像浸过晨露的琴弦,“依赖母体是枷锁,可拿痛苦当钥匙,难道就能打开真正的自由之门?”她指尖轻扬,空中浮现出两道光流:一道是父系泵体上扭曲的能量轨迹,像被强行扯断的血管;另一道是能量脐带自然的搏动,带着生命本有的韵律。
“我们要的不是‘切断’,是‘生长’。”芷薇仙子的灵韵在光流中舒展,“就像雏鸟离巢,不是靠啄碎鸟巢,而是长出能御风的翅膀。”
这个“量子离乳”的理念,像涟漪般在子系宇宙扩散。那些与银河悬臂能量共鸣最深的生灵率先响应——他们不是拆解机械,而是闭上双眼,调整自身意识与母系能源的共振频率,像调校琴弦般,在内在寻找一种微妙的平衡。
起初,变化微乎其微。单个意识的调整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连涟漪都难以泛起。但当百万、千万意识汇成洪流,当他们的频率偏差在某个星时达到惊人的一致时,奇迹在虚空中绽放。
子系与能量脐带交界的边缘地带,原本稳定流淌的母系能量突然泛起涟漪,像平静的湖面被注入了新的韵律。
更令人震撼的是,那些区域的熵增速度竟肉眼可见地放缓——飘散的能量开始自发凝聚,破碎的法则碎片像被磁铁吸引般重新拼接,甚至有几处微观空间出现了短暂的“时光倒流”:消散的星尘回溯成星云,崩解的陨石重圆成球体。
“是负熵!”万机殿派驻的观察员失声惊呼,记录仪上的熵值曲线划出陡峭的下行线,“他们在无外力干预下,创造了局部负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