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随即传来一声极轻的,满足的喟叹:“娘娘身上……好软……”
气息陡然暧昧起来,丝丝缕缕地缠绕在空气里。
幔帐中,人影交缠,隐约的水声细细密密地传来,混着愈发压抑不住的喘息,那声音起初还强自按捺着,渐渐便乱了节奏,一声高过一声,在寂静的寝殿里格外清晰……
“唔……娘娘……我……”年轻男子的声音里满是生涩的慌乱与渴望,“不会,娘娘……教教我……”
“呆子……”里头传来女子带着笑的轻嗔,而后人影晃动……床榻随之发出一声声轻响,吱呀吱呀的,合着越发粗重的呼吸,
“娘娘……好……好舒服……”
等到风停雨骤……弘历紧紧抱着娘娘:“娘娘,好喜欢你……”
瓜尔佳文鸢也很满意,年轻就是力壮啊。
翌日清晨,寝帐内的人犹在熟睡,景泰却已悄悄将房中收拾了一番,她轻手轻脚的,暗暗叹气,娘娘的胆子也着实在太大了些,可转念一想,皇上……倒也确实配不上她们娘娘。
这么想着,景泰心头又泛起几分得意,若不是有她景泰在,娘娘恐怕就要暴露了,她悄然退出内室,嘱咐小宫女们备好热水,只待娘娘起身便可沐浴。
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景泰抿了抿唇,眼神坚定,无论如何,她定要替娘娘牢牢守住这个秘密!
自那以后,储秀宫的珍妃娘娘便多了晨起必要沐浴的习惯,因此往皇后处请安,也常常赶不及了,那便不去了,只是近些日子,却有一桩更要紧的事。
这日,瓜尔佳文鸢再次睡到日上三竿,只是难得未赖床,掀开床帘,便径直走到妆台前坐下,拿起那把常用的桃木梳,慢慢梳着垂在胸前的几缕发丝。
“景泰,甄嬛是不是今日回宫?”
“是,娘娘。”景泰拿起另一把梳子,小心为她理顺背后的长发,“听说与当初初入宫时没什么差别,只一顶小轿从偏门悄无声息地抬进来。”
“呵。”瓜尔佳文鸢唇角一勾,漾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这么寒酸啊……她几时进宫?”
“午时。”
“那岂不是快到了?”她眼皮一抬,声音也忽地急促了起来,“景泰,快给本宫梳妆,甄嬛回宫第一日,本宫这个旧相识,总该去迎一迎她。”
她着一身藕荷色织金云锦妆花缎旗装,乌发梳成大拉翅,正中压一朵银鎏金累丝嵌宝牡丹钿花,花心处粉碧玺粉嫩欲滴,左侧插迦南香木嵌金福寿簪,右侧坠一支白玉环嵌东珠步摇。
颈间那赤金盘螭璎珞圈更是夺目,当中一枚鸽血红宝石流光溢彩,映得她容颜愈发明艳逼人。
瓜尔佳文鸢对镜自照,指尖轻轻抚过项圈上的宝石,满意地扬起下颌。
“走吧,”她站起身,唇角笑意深了几分,“去钟粹宫,迎接一下咱们的莞嫔。”
珍妃的仪仗声势浩大地朝钟粹宫行去,吕盈风得了信儿,吓得魂不附体,一把拽住身旁宫女:“珍妃娘娘是不是又要来寻我的不是了?她是不是又要教训我了?我可怎么办呀?”
宫女被她掐得生疼,却不敢抽手,只低声劝慰:“娘娘别慌,眼下最要紧的,是快些出去迎珍妃娘娘。”
“你说得对……说得对……”吕盈风慌忙抬手理了理鬓角,确认并无散乱,这才定了几分神,急急迎了出去,一见那妃位仪仗,就径直跪倒在宫道前:“嫔妾给珍妃娘娘请安。”
瓜尔佳文鸢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没你的事,回你的钟粹宫待着去,别在这儿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