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诰强提一口真气,不顾体内翻腾的气血,怒吼一声,手中天殇剑化作一道寒光,拼尽全力刺向平贞盛!
然而伤势过重,这一剑已是强弩之末。平贞盛手腕只是轻轻一翻,手中日本刀精准地磕在剑身侧面,轻易将其荡开,随即顺势一脚,狠狠踹在徐知诰的胸口!
“噗——”
徐知诰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天殇剑也脱手掉落在一旁。
“真是废物。”
平贞盛收刀而立,语气充满了不屑。
“倭贼,尔等休得猖狂!”
徐知诰挣扎着,却难以起身。
平贞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野心的火焰:
“哼!我们东瀛人生于贫瘠海岛,资源匮乏,时常吃不饱穿不暖,这才长得矮小!但正是这等恶劣环境,锻造了我们坚韧不拔的意志!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占领这广袤富饶的大唐疆域,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中原人,统统臣服于我们!”
“痴心妄想!”
徐知诰啐出一口血沫。
“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平贞盛语气笃定,
“你们汉人,确实聪明,创造出了璀璨的文化,礼仪之邦,我平贞盛的确很是佩服。可你们汉人坏就坏在——喜欢内斗!无穷无尽的内斗!这才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凝重到极点之时,一个不合时宜、带着明显口音的声音,突兀地从旁边树林里传来:
“这里还有,真是多啊,是哪个傻子往地上扔钱哦?”
这声音太过突兀,以至于激战双方都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只见矮小的本人正弯着腰,屁股撅得老高,专心致志地捡着散落在地上的几枚铜钱,一边捡一边还美滋滋地嘀咕:
“本人这次真是赚翻咯,哈哈哈。”
他捡着捡着,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穿着草鞋的脚。他顺着这条腿慢慢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平贞盛那冰冷而审视的目光。
“你你你!”
本人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铜钱“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平贞盛眯起眼睛:
“是你?客栈里那个吃里扒外的东瀛人。”
本人吓得连连后退,脸上堆满了谄媚和恐惧,立刻切换成日语,点头哈腰地说道:
“嗨!嗨!大侠!是本人,是本人!本人就是路过捡钱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求求您,看在同是东瀛人的份上,饶本人一命好不好?”
平贞盛不为所动,冷冷道:
“吆西,只是,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虽然我们都是东瀛人,不过,为了保密。”
眼看求饶无效,本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动作迅捷无比,一把抱住平贞盛的大腿,瞬间切换回带着浓重口音的中原话,声泪俱下地哭喊起来:
“不要啊大人!本人漂洋过海,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中原,其实就是为了潜伏下来,学习他们的文化,打探他们的虚实,好为我大东瀛日后进攻中原做准备啊!这位大人,您要明鉴啊!樱花酱,樱花酱她还在奈良等着本人回去呢!您不能杀我啊!”
“樱花酱?”
平贞盛眉头一挑,似乎被这个名字吸引了,“可是奈良城的第一美人,樱花麻子?吆~西~”他眼中闪过一丝男人都懂的光芒。
“就是她就是她!”
本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应和。
“胡说八道!”
平贞盛却突然变脸,一脚将他踹开,
“樱花酱那般美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又矮又丑的矬子?要是真的,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尸体带回奈良,亲自去问问樱花酱,她爱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你你你!”
本人被踹得滚倒在地,指着平贞盛,气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下一秒,他的行为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只见他猛地重新跪好,不是求饶,而是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双膝跪地,腰板却挺得笔直,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大声喝道:
“八嘎!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本人来中原这么多年,岂会没有学到一招半式?你们要是敢杀本人,本人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说罢,他保持着那个跪姿,竟然猛地向前“走”了一步——是用膝盖摩擦着地面向前挪动!
这诡异的举动,配合着他那突如其来的“气势”,竟然让那五名手持利刃、杀人不眨眼的忍者下意识地齐刷刷后退了一步,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连倒在地上的徐知诰,也捂着剧痛的胸口,看得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懂这个东瀛小矮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远处的大树上,潜伏着的骆小北看得目瞪口呆,他压低声音,疑惑地问身边的温韬:
“温叔,您见多识广,这种跪着往前走的招式,是什么绝世武功的前奏吗?怎么从未见过?”
温韬也是眉头紧锁,仔细打量着本人那诡异的姿态,不确定地说道:
“此等架势闻所未闻。或许,是什么极其偏门、需要特定姿势才能发动的暗器或者忍法?看他如此自信,恐怕真有后手,我们静观其变。”
场中,本人保持着那古怪的跪姿,一步步用膝盖向前逼近。他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竟真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平贞盛被这不明所以的举动搞得心烦意乱,厉声喝道:
“停下!混蛋!不要再靠近了!”
“哼!”
本人冷哼一声,下巴微微抬起,露出一副“是你们逼我的”表情,
“看来,本人今日必须要露一手真正的绝学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包括树上的温韬和骆小北,以及倒在地上的徐知诰,都紧紧盯住了本人的动作。只见他表情凝重,右手缓缓地、极具仪式感地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那里似乎藏着什么!
五名忍者立刻握紧了刀,平贞盛也全神戒备,准备应对未知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