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鞍郅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彩:“对!军队、纪律、秩序,李叔如果还在…那地方绝对乱不了,而且,”他看向景尚煜,语气变得凝重,
“我们不可能永远缩在这里,茉儿空间里的种子需要更稳定的环境才能发挥最大价值,我们的能力…也需要更大的舞台去提升,去找到解决这场灾难的办法!”作为曾经的一个尖端公司的创始人,他看得更远。
景尚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京都基地,是军事化管理,确实是目前最优选。”他的话语一如既往的简洁,却带着一锤定音的份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准备好,三天后出发。”决断已下,剩下的就是执行。
南山别墅内,宁静的氛围瞬间被一种高效而紧迫的气息取代。
景尚煜一头扎进了车库,仔细检查着磐石的每一个部件,更换了机油和磨损的零件,加固了本就厚重的底盘装甲。
车顶被焊接上了一个坚固的行李架(从别墅工具间找到的钢材),用于捆绑额外的备用轮胎和油桶(明面上只放一桶做样子)。
车窗的防爆膜被再次加固,车身侧面甚至加焊了几根粗壮的、防止丧尸攀爬的尖锐倒刺,整辆车被彻底清洗、保养,加满了油箱和副油箱(储备燃油),散发着冷硬的、蓄势待发的悍勇气息。
蓝茉儿的意识沉入种植空间,时间静止的别墅里,物资早已分门别类码放整齐,她再次进行了一次精细的清点,用意念将可能长途跋涉中急需的物资(如高热量便携食品、瓶装水、急救药品、备用电池)单独划分出一个小区域,方便快速取用。
看着黑土地上已经郁郁葱葱、块茎膨大的土豆、红薯和一些蔬菜(得益于时间加速),她心中稍定,意念一动,几捆新鲜的蔬菜(小白菜、生菜)被收割,存放进时间静止区。
她将别墅里一些体积不大却可能有用的小物件也收入空间。
餐厅的长桌成了临时作战室,蓝鞍郅将所有纸质地图(包括别墅里收藏的详细地形图和收集的交通图)铺满桌面。
三人围坐,蓝鞍郅用红蓝铅笔在上面勾勒,他眉头紧锁,笔尖在地图上蜿蜒:“走高速最快,但风险也最大。末世初期的大逃亡,高速路绝对是重灾区,堵死的车辆和丧尸群…”红笔在几条主要高速上重重打叉。
“省道和国道情况稍好,但绕远,而且要穿过几个城镇…”蓝笔勾勒出一条相对曲折的路线,景尚煜的手指在地图上几个关键节点敲了敲:“绕开大型城镇。优先选择山地、丘陵路段。这里,这里,可能有废弃的加油站或补给点。”
他的判断基于对地形和末世前设施分布的了解,指出地图上几处可能存在的峡谷、桥梁等狭窄通道的风险:“这些地方如果被堵住,或者有丧尸群埋伏…会很麻烦。”
最终,一条尽量避开人口稠密区、依托地形、连接几个可能补给点的迂回路线被确定下来,每一个岔路口,每一个可能的危险点,都被反复推演,制定了备选方案。
磐石的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成箱的压缩饼干、罐头、瓶装水(明面上的份额)、急救包、工具箱、绳索、备用燃油一桶、以及几件厚实的御寒衣物,车顶行李架绑着备胎和工兵铲。
三天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中转瞬即逝。
出发的这天清晨,天空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蓝茉儿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庇护了他们一个多月的灰白色别墅。,庭院里,哥哥练习雷击留下的焦痕还在,景尚煜凝聚冰晶留下的寒气似乎也未曾完全散去。
这里留下了他们最初的惶恐、成长的汗水,还有…家的短暂幻影,她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进了磐石温暖的后座,怀里抱着轻便的登山包,里面只有几件贴身的换洗衣物和她的证件。
蓝鞍郅坐进驾驶座,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方向盘,眼神坚定,景尚煜最后一个上车,反手关上车门,落锁。
他坐在副驾,手中习惯性地把玩着一枚冰晶,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前方蜿蜒的山路。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沉重的黑色越野车缓缓驶出那扇为他们隔绝了末世的厚重铁门,沿着盘山公路,义无反顾地驶向山下那片未知的血色世界。
驶出南山区域,末世的残酷画卷便毫无遮掩地铺陈开来。
废弃的车辆如同巨大的金属坟墓,杂乱地堆砌在道路上,有的烧得只剩下焦黑的骨架,有的车窗破碎,里面凝固着暗红的血迹和模糊的人形。
道路两旁,曾经繁华的店铺橱窗破碎,招牌歪斜,里面一片狼藉,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焦黑的痕迹、干涸发黑的大片污渍、散落的杂物和偶尔可见的白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剧。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焦糊味、血腥味和一种尸体深度腐烂后特有的、令人窒息的恶臭。
磐石凭借着强悍的越野性能,碾压过绿化带,从侧方绕过无法通行的车堆。
蓝鞍郅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方向盘,避开路面上的障碍和深坑,景尚煜则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建筑物的阴影,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动静。
蓝茉儿闭着眼,精神力外放到极限,夭夭的百米扫描能力被她扩散开去。
“前方右侧的废弃加油站,有五个移动缓慢的丧尸。”蓝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清晰地报点。
蓝鞍郅立刻减速,景尚煜摇下车窗,冰冷的空气夹杂着腐臭涌了进来,他手臂探出窗外,五指张开。
“嘎吱——”
令人牙酸的结冰声响起!
加油站前空地上,五只正在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脚下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光滑如镜的冰层,它们动作一滞,身体失去平衡,纷纷滑倒在地,徒劳地挥舞着腐烂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