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寺从再回到王林身边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枚乔波的名片。
王林微微张大嘴，惊讶的看着他炫耀般的将名片放在了王林的面前。
那名片材质奇特，非金非玉，触手微凉，表面流淌着淡淡的银色光晕，中央蚀刻着波斯登统帅乔波那独特的、仿佛由星辰点构成的标志。
王寺从强压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甚至故意带点漫不经心的腔调：“喏，拿稳了，爸。乔波统帅亲自给的，独家代理授权。脑机接口技术，还有全息头盔游戏舱技术，都归我们了。”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父亲凝固的表情，“就刚才，我朋友一句话的事。”
王林的手指几乎是颤抖着捏起那张名片。冰凉的触感异常真实，上面流转的微光映在他骤然收缩的瞳孔里。
他喉咙里滚出几个含混不清的气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好半天才挤出干涩的一句：“……朋友？什么朋友？”
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死死盯在王寺从脸上。
这两项概念技术，之前也只存在于着人们的想象中，很早的时候就有人提出了这些构想。
很难想象，如果这两项技术实现的话，将会创造多大的利润，毫不夸张的说，就是苹果亦或是特斯拉，都将被踩在脚下。
而这也正是王林所诧异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位朋友，才能在外星人这里有如此大的话语权，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这么关键的技术给了他们。
王寺从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就是你刚才说的，我那些破宾馆的朋友们。”
王林的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下颌微微颤抖着，却半天没能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那流转着银色光晕的名片，此刻在王林指间仿佛有千钧重，又像是烙铁般灼烫着他不久前还喋喋不休的嘴唇。
“就……就那个……破宾馆……”王林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齿轮缝里挤出来的，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自己刚刚刻薄的指责——“整日和一个什么破宾馆的人打交道”、“沾沾自喜的学什么功夫”、“上什么综艺节目”、“还要把入场券送给他们”……每一个字现在都像无形的巴掌，狠狠抽在他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对啊，”王寺从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带着点年轻人特有的、压抑不住的得意。
他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就是那个‘破宾馆’的房东大人，余山。乔波统帅对他可是态度格外恭敬，言听计从。”
他刻意加重了“破宾馆”三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小锤子敲在王林紧绷的神经上。
小刘助理，此刻已经完全石化，看着王林那张由震惊、错愕、羞惭最终转为一片空白的脸，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捏着名片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那张蕴含着外星尖端科技与无上权力的薄片，几乎要被他捏得变形。
他感觉自己精心构建了几十年的商业认知和世界图景，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被儿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连同这张冰凉的名片一起，彻底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