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透过舷窗望向渐暗的海面，远处城市的灯火如繁星点点。
他啜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跳跃，带来一丝微醺的惬意——这份心动，终于化作了真实的享受。
芝芝凑过来，塞给他一块小蛋糕：“尝尝这个，王大少爷特意订的！”
余山咬了一口，甜腻的奶油在口中化开，海风轻拂，游艇缓缓驶离码头，将他们带入一个只属于今晚的梦幻世界。
妃萱倚靠在栏杆上，看着圆月下碧波荡漾的海面，她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在她的世界中，她以前就住在海边。
“感觉怎么样？”余山来到了妃萱的身旁，将手中的香槟分给她一杯。
妃萱接过来，试探性的抿了一口，味道很奇怪，可也不难喝，她点了点头道：“很不错，这里的大海和我们那里的很像，我以前就住在海边，村子里很多人都是渔民，他们没有这么好的船，每年出去捕鱼，都会有人因为风暴回不来，所以对大海，我一直有一种敬畏的感觉，它养育了渔民，可也要了不少渔民的生命。”
余山点了点头，“是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好在在我们这里的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已经很好，几乎很少有人会葬身大海。”
妃萱点点头，“你们这里的人真幸福，能够享受到大海温柔的一面，却不用面对它狂躁的一面，我小的时候其实很喜欢大海，可是又害怕它，父母以前都吓唬我，说大海会吃人。”
妃萱的目光投向深邃的海面，月光在涌动的波浪上洒下细碎的银光。
“记得七岁那年，”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海风揉碎，“邻家的小虎哥跟着他爹第一次出海，说是要捕一网好鱼给他娘做寿。出门那天，天气好得很，就像今晚这样，谁都没想到……傍晚就起了风暴。”
她停顿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香槟杯壁，“船……再也没回来。后来，村里人只在礁石滩上找到了几块破碎的船板。
从那以后，我每次看到风平浪静的大海，总觉得它藏着股说不出的凶险，像在安静地磨牙。”
余山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妃萱话语里沉甸甸的分量，那是对自然力量的敬畏，也夹杂着失去的隐痛。
他理解地点点头，没有试图用轻飘飘的安慰去化解这份沉重。“确实，再好的技术，在大自然的狂怒面前，也显得渺小。但我们这里，至少提前预警和避风港都完善了很多，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悲剧。”
他侧过身，看向船舱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的热闹景象，王寺从正拿着麦克风五音不全地吼着什么，shy和绾绾笑作一团。
妃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紧绷的肩线似乎放松了些许。
她看着队友们肆意欢闹的身影，看着被灯光映亮的一张张年轻而充满生气的脸庞，微微的笑了。
她学着余山的样子，再次啜饮了一口香槟，微涩的气泡在口中跳跃，带来一种奇异的暖意，仿佛也冲淡了记忆里海水的咸腥与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