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傲见状,忍着笑意上前,恭敬道:“母亲,妹妹,一路辛苦。接风宴已备好,就等你们了。”
一家人围坐用膳,唯独不见卓耀。
秦昭月问起,卓傲放下银箸道:“二弟他……昨日午后便见他将自己关在房中,晚膳也没用多少。我见他心事重重地出去,问他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他只摇头说无事。”
闲王闻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给自己斟了杯酒。
笑道:“那小子?他整天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能有什么心事?定是又跟哪家公子哥儿遛狗斗鸡输了银子,在那儿自个儿生闷气呢!过两日手头宽裕了,自然就好了。”
秦昭月微微蹙眉,温声劝道:“王爷,话不能这么说。卓耀如今也到了知事的年纪,少年心性,最是敏感。有些事在我们看来是小事,在他们心里,或许就是顶天的大事了。您这般说他,若叫他听了去,心里该难受了。”
宋时愿也点头附和:“义父,母亲说的是。二哥平日看着豁达,但越是如此,有心事越容易憋在心里。我与他年纪相仿,有些话或许更好说。回头我寻个机会,去问问他。”
秦昭月点头。
她虽视卓耀如己出,但终究隔着一层血缘,有些关乎少年心事的体己话,由她这个继母去问,确实不如由宋时愿这个义妹出面来得自然妥帖。
“如此也好,阿愿你心思细腻,由你去问,最是合适。”
是夜。
宋时愿与萧凛回到房中。
许是接风宴上那几杯酒的后劲涌了上来。
加上连日奔波后回到熟悉环境后身心放松,宋时愿只觉得脸颊微热,眼波流转间带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娇慵。
她借着微醺,顺势依偎进萧凛怀里。
双臂环住他腰身,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软糯带着鼻音:“阿凛……在外面这些日子,我好想你……”
萧凛身形微顿,随即收拢手臂,将她更紧地拥住。
“我知道。每每收到青樱传回你的消息,我便恨不得扔下一切去找你。”
宋时愿心弦颤动,刚想抬头说些什么,萧凛的吻已经覆了上来,将她未尽的话语尽数封缄。
烛影摇红,一室旖旎。
翌日,清晨。
宋时愿心中惦记着卓耀的事,用过早膳后便径直往他的院子去。
没想到,刚踏进院门,就觉出一股不同往日的冷清。
院子里只有个负责洒扫的婆子,正慢悠悠地挥着扫帚。
“二少爷呢?”宋时愿问道。
那婆子见是她,忙停下行礼,回道:“回郡主的话,二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天刚蒙蒙亮那会儿就走了。”
“一大早就出去了?”
宋时愿闻言,心下惊诧。
卓耀是府里出了名爱睡懒觉,平日若无要事,不睡到日上三竿是决计不起的,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对劲。
宋时愿转身出府,直接去了美颜坊。
安羽见到她,一脸惊喜的迎上去。
听她问起卓耀,却是一脸茫然道,“卓二少爷?他得有四五日没来坊里看账目了,我还正奇怪呢。”
宋时愿眉头微蹙,立刻又转道去了女医馆。
刚进医馆大门,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便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