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师仁立刻提刀上前,警惕地盯着地窖入口。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从地窖中爬出,他面色苍白,脖颈上挂着一枚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戒日王家族的徽记。“你是谁?”蒋师仁厉声问道,陌刀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少年颤抖着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我……我是戒日王的幼子……刹帝利贵族杀了我父亲,把我关在这里快一年了……”他说着,指了指脖颈上的青铜钥匙,“这是我父亲临终前给我的,说……说能打开一个大唐的密匣……”
“大唐的密匣?”王玄策心中一动,他突然想起去年使团遇袭时,除了《大唐西域记》手稿,还有一个随佛骨一同被劫的唐宫密匣——那是太宗皇帝当年赠予戒日王的礼物,里面装着玄奘法师从印度带回的佛骨舍利,以及一封两国友好通商的国书。他立刻走上前,仔细查看少年脖颈上的青铜钥匙,钥匙的形状与他记忆中密匣的锁孔完全吻合!
“你知道密匣被藏在哪里吗?”王玄策急切地问道,若是能找回佛骨舍利和国书,不仅能证明刹帝利贵族的叛乱罪行,还能重新稳固大唐与天竺的关系。
少年点点头,声音依旧带着颤抖:“在……在王宫的佛堂里,被刹帝利贵族藏在佛像的基座下……他们说,等吐蕃援军到了,就把密匣献给吐蕃赞普,毁掉里面的国书……”
王玄策心中一沉,若密匣被献给吐蕃,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转身对蒋师仁说:“蒋校尉,你立刻带一队骑兵去佛堂找回密匣,我留在这里稳住局势,顺便用《秦王破阵乐》的舞谱调整阵型,应对叛军的反扑。”
蒋师仁抱拳应道:“末将领命!”他看了一眼戒日王的幼子,又对王玄策说,“王正使,这少年身份特殊,不如让他随我一同前往佛堂,也好确认密匣的位置。”
王玄策点头同意:“务必保护好他,他是戒日王唯一的后裔,也是证明刹帝利叛乱的关键证人。”
蒋师仁立刻带着少年和一队骑兵朝着佛堂方向奔去,陌刀上的谱系图仍在闪烁,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王玄策则走到宫墙下,望着空中悬浮的《秦王破阵乐》舞谱,心中感慨万千。从去年使团遇袭,到如今集结八千余骑复仇,从发现叛将名单,到找到戒日王后裔,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险,却也处处透着转机——金线显律法,金粉现谱系,甲叶拼舞谱,这一切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是大唐的国运,也是无数英灵的庇佑。
他低头看了看断足处的金线,此刻金线已重新缠回脚踝,不再发烫,反而带着一丝温润的暖意。王玄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艰难,叛军在失去黄金甲后,必然会狗急跳墙,而吐蕃援军也随时可能到来。但他心中已没有了之前的不安,因为他知道,他们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守护大唐的尊严,为了那些逝去的英灵,他们必须赢。
远处,城西旧寺的方向传来一阵爆炸声,那是泥婆罗骑兵成功销毁了火药的信号。王玄策抬头望向天空,硝烟渐渐散去,露出一丝微弱的阳光。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集结的骑兵喊道:“所有人听令!按《秦王破阵乐》的舞谱调整阵型,叛军若敢反扑,便让他们尝尝我大唐军阵的厉害!”
骑兵们齐声应和,声音震彻云霄。王玄策拄着断矛,站在宫墙下,断足虽痛,却站得笔直。他知道,胜利的曙光已在前方,只要找回密匣,拦截住吐蕃援军,这场复仇之战,他们就能赢得彻底。
第四节:密匣归位
佛堂内的檀香与硝烟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气息。王玄策拄着断矛站在佛像前,戒日王幼子颤抖着指向佛像基座——那里被凿出一个暗格,唐宫密匣的一角正从暗格里露出,鎏金的匣身虽蒙着灰尘,却仍能看出当年唐宫匠人的精湛工艺。蒋师仁已率骑兵守住佛堂四周,陌刀斜指地面,刀刃上的皇族谱系图仍在微光闪烁,像是在警惕着潜在的叛军。
“王正使,就是这里。”少年伸手抚过佛像基座上的裂痕,声音里带着对父亲的思念,“我父亲当年亲手把密匣藏在这里,说只有带着青铜钥匙的人,才能取出它。”
王玄策从少年手中接过青铜钥匙,指尖触到钥匙上的徽记时,断足处的金线突然轻轻颤动。他深吸一口气,将钥匙对准密匣的锁孔缓缓插入——只听“咔嗒”一声轻响,锁芯应声而开。就在密匣盖子即将掀开的瞬间,匣内突然射出三百道金光,每一道都如利剑般穿透空气,朝着佛堂外飞去。王玄策与蒋师仁对视一眼,立刻快步追出,只见那些金光在空中划出精准的弧线,竟一一落在宫墙外负隅顽抗的叛将眉心,被击中的叛将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兵刃“哐当”落地,眼中的凶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恐惧。
“这金光竟能精准制敌!”蒋师仁握紧陌刀,眼中满是震惊,“看来这密匣里藏着的,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不简单。”
王玄策俯身捡起一枚从叛将眉心掉落的金粉,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这是佛骨舍利的力量,太宗皇帝当年将佛骨装入密匣,不仅是为了两国友好,更是为了震慑心怀不轨之人。如今金光显威,正是在对叛将施以惩戒。”
话音刚落,蒋师仁突然提刀上前,陌刀朝着空中的金光劈去。刀气与金光碰撞的瞬间,佛堂内的墙壁突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墙面轰然碎裂,露出藏在其后的一卷残破典籍——那是《大唐西域记》的原本!书页上还留着玄奘法师当年的批注墨迹,只是许多章节被人用墨涂改,正是去年王玄策丢失的那一本。更令人震惊的是,在被涂改的“王族世系篇”批注处,竟渐渐浮现出一行行梵文咒文,字体苍劲有力,正是戒日王亲笔书写的镇国咒文,每一个字都透着庄严与威严。
“是戒日王的真迹!”王玄策激动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典籍,“刹帝利贵族篡改《大唐西域记》,就是为了掩盖他们谋逆的罪行,却没想到戒日王早有预料,在批注中留下了镇国咒文。”
就在这时,之前被蒋师仁收在怀中的铜佛最后残片突然飞出,在空中炸裂开来。佛血从残片中渗出,如金线般缠绕在《大唐西域记》原本上,将戒日王的镇国咒文染成金色。金血与咒文交融的瞬间,空中突然浮现出八个篆书大字,笔锋间带着文成公主特有的温婉与坚定——“以血涤叛,以史正名”。
“是公主的终极裁决!”王玄策眼中闪过泪光,这八个字不仅是对叛军的审判,更是对大唐尊严的扞卫。去年使团遇袭时的绝望、借兵途中的艰难、战斗中的凶险,此刻都化作一股力量,支撑着他站得更直。
佛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蒋师仁立刻提刀戒备,却见几名幸存的刹帝利贵族缓缓走来。他们纷纷割去象征贵族身份的长发,发丝落在地上,像是在宣告曾经的特权烟消云散。为首的贵族手中捧着一卷铁制文书,走到王玄策面前,缓缓跪下,将文书高举过头顶。
王玄策示意蒋师仁上前接过文书,只见铁卷上用梵汉双文刻着“认罪铁卷”四个大字,逝后的夺权计划,到杀害大唐使团的具体细节,再到企图炸毁恒河堤岸的阴谋,每一条都清晰可辨,末尾还按着所有幸存贵族的血指印。
“我等糊涂,被吐蕃蛊惑,犯下滔天大罪。”为首的贵族声音沙哑,眼中满是悔恨,“如今亲眼见到佛骨显威、公主裁决,才知逆天而行终会自取灭亡。这《认罪铁卷》既是我等的忏悔,也是给大唐、给摩揭陀百姓的交代,只求王正使能饶过摩揭陀的无辜子民,不要让他们因我等的罪行遭受苦难。”
王玄策看着跪在地上的贵族,又看了看手中的《认罪铁卷》,心中百感交集。他想起去年使团遇害时的惨状,想起那些逝去的英灵,心中的怒火仍在燃烧,可看到贵族眼中的悔恨,以及戒日王幼子期盼的目光,他知道,此刻的裁决不仅关乎复仇,更关乎摩揭陀的未来。
“你们的罪行,本该以死谢罪。”王玄策的声音平静却有力,“但念在你们主动认罪,且不愿牵连无辜子民的份上,我可以饶你们一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贵族,“但你们必须交出所有兵权,协助我等安抚摩揭陀百姓,还要将吐蕃与你们勾结的证据公之于众,让五印度都知道吐蕃的野心。”
为首的贵族立刻磕头谢恩:“多谢王正使宽宏大量!我等定当遵令,绝不敢再有二心!”
蒋师仁走到王玄策身边,低声说道:“王正使,吐蕃援军还在恒河上游,咱们得尽快处理完这里的事,去支援吐蕃骑兵。”
王玄策点点头,将《大唐西域记》原本和《认罪铁卷》收好,又将唐宫密匣递给戒日王幼子:“这密匣里装着你父亲与大唐友好的见证,从今日起,就由你保管。待局势稳定,我会奏请大唐皇帝,承认你摩揭陀新王的身份,让两国重新恢复友好往来。”
少年接过密匣,眼中满是感激:“多谢王正使!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也不会忘记大唐的恩情,定会让摩揭陀与大唐世代友好。”
王玄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转身对蒋师仁说:“蒋校尉,传令下去,留下一部分骑兵协助安抚百姓,其余人随我前往恒河上游,与吐蕃骑兵汇合,彻底击溃吐蕃援军!”
蒋师仁抱拳应道:“末将领命!”他转身走出佛堂,高声传达命令,骑兵集结的号角声很快在摩揭陀王城内响起,与恒河的涛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在宣告这场复仇之战即将迎来最终的胜利。
王玄策拄着断矛,最后看了一眼佛堂内的佛像,断足处的金线轻轻颤动,像是在为他祝福。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佛堂,阳光洒在他身上,驱散了硝烟带来的阴霾。恒河的风依旧吹拂着,却不再带着血腥气,反而多了几分希望的气息。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仍需全力以赴,但只要他们同心协力,定能击溃吐蕃援军,守护好大唐的尊严,也守护好摩揭陀的未来。
第五节:金册永铭
恒河上游的风裹挟着水汽掠过摩揭陀王城,宫墙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焦黑的砖石与未干的血迹交织,却在突然亮起的金光中显得不再狰狞。此前射向叛将的三百道金光骤然收束,如游龙般盘旋着撞向宫墙,轰鸣声中,太宗皇帝亲笔所书《圣教序》的拓印赫然显现——每个字都浑厚有力,笔画间竟压着一片叛将脱落的黄金甲,甲叶上的梵文纹路与汉字拓印相互映衬,像是在以大唐文脉审判叛乱之罪。
王玄策拄着断矛走到宫墙下,断足轻轻踏上拓印边缘。脚踝处的金线突然挣脱布条束缚,一端缠上蒋师仁手中的《认罪铁卷》,另一端钻入唐宫密匣的锁孔,将两件信物凌空串联。金线在空中闪烁着微光,渐渐凝成一座微缩的楼阁光影——飞檐翘角、朱漆廊柱,正是长安的凌烟阁!阁中隐约可见二十四功臣的画像轮廓,虽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大唐气象,仿佛在云端见证这场平叛的终局。
“是凌烟阁!”蒋师仁握紧陌刀,声音里满是敬畏,“王正使,这定是太宗皇帝在天有灵,认可咱们平定叛乱的功绩!”
王玄策凝视着云端的光影,眼中泛起泪光。从去年带着二十八人使团出使天竺,到遇袭后仅与蒋师仁两人逃出,再到借吐蕃一千二百骑、泥婆罗七千骑共八千余骑复仇,这一路的艰险与屈辱,此刻都在凌烟阁的光影中得到了慰藉。他抬手示意蒋师仁:“叛军主力虽降,但首恶阿罗那顺尚未擒获,传闻他带着残部往恒河东岸逃窜,咱们需即刻渡河追击!”
蒋师仁立刻应声:“末将领命!”他提刀转身,正要传令骑兵集结,陌刀却突然震颤起来——刀身吸收了此前叛将溅落的全部血迹,暗红色的血珠在刃面流转,竟渐渐凝成墨色纹路。当他挥刀劈向东方恒河方向时,刀身骤然亮起,玄奘法师亲题的八字偈语赫然浮现:“史笔如刀,因果不虚”!
偈语刚一显现,空中的铜佛残片便开始消散。最后的金粉从残片中洒落,如细雨般落在宫墙残垣上,烙下八个金色大字:“王叛既平,唐印永铸”。字迹深入砖石,仿佛要将这场平叛之战永远刻在摩揭陀的土地上,成为大唐与天竺交往史上不可磨灭的印记。
“传我命令!”王玄策高声下令,断足在《圣教序》拓印上重重一踏,“吐蕃骑兵为先锋,泥婆罗骑兵为侧翼,随我即刻渡过恒河,追击阿罗那顺!务必将其擒获,为二十八名使团兄弟报仇!”
八千余骑骑兵立刻响应,马蹄声如惊雷般在王城内外响起。王玄策与蒋师仁率领骑兵赶到恒河岸边时,此前协助销毁火药的泥婆罗骑兵已备好渡船,数十艘木船在浊浪中摇晃,却稳稳地连成一座临时浮桥。吐蕃骑兵率先踏上浮桥,马靴踏在木板上发出“咚咚”声响,如鼓点般催促着后续部队。
蒋师仁提着陌刀走在浮桥前端,刀身的“史笔如刀,因果不虚”仍在闪烁,为骑兵指引着方向。王玄策则拄着断矛走在中军,目光紧盯着东岸的密林——据投降的刹帝利贵族供认,阿罗那顺带着三百余残部逃入了东岸的丛林,那里地势复杂,易守难攻,且有几条隐秘小路可通往吐蕃边境,若被他逃入吐蕃,再想擒获便难如登天。
“加快速度!”王玄策高声喊道,断足在浮桥上每走一步,都传来刺骨的疼痛,却丝毫没有减慢脚步,“阿罗那顺狡猾多疑,若被他察觉追兵,定会弃路入林,届时更难搜寻!”
骑兵们立刻加快步伐,浮桥在马蹄声中微微晃动,恒河浊浪拍打着船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骑兵的铠甲,却浇不灭他们复仇的怒火。半个时辰后,八千余骑全部渡过恒河,蒋师仁率领先锋骑兵冲入东岸丛林,陌刀劈开拦路的藤蔓,很快发现了地上的马蹄印——印渍尚新,显然阿罗那顺的残部刚离开不久。
“王正使,残部往东北方向逃窜,看马蹄印数量,应是三百人左右!”蒋师仁勒住马缰,回头向王玄策禀报。
王玄策立刻挥手:“分兵三路!吐蕃骑兵追东北方向,泥婆罗骑兵搜两侧密林,我与你率中军跟进,务必将他们包围!”
三路骑兵立刻分头行动,马蹄声在丛林中回荡,惊起成群飞鸟。王玄策与蒋师仁率领中军沿着马蹄印追击,沿途不时看到叛军丢弃的兵器与粮草,显然阿罗那顺的残部已慌不择路。追出约五十里后,前方突然传来兵刃碰撞声——吐蕃骑兵与叛军交上了手!
“冲上去!”蒋师仁一声大喝,拍马提刀冲向前方,陌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将一名叛军骑兵劈落马下。王玄策也率中军紧随其后,断矛虽不如陌刀锋利,却也接连挑落数名叛军,金线在断矛上缠绕,偶尔射出微光,干扰叛军视线。
叛军本就军心涣散,面对唐军骑兵的猛攻,很快便溃不成军。三百余残部死的死、降的降,唯有阿罗那顺骑着一匹快马,朝着吐蕃边境方向狂奔。蒋师仁见状,立刻拍马追击,陌刀掷出,却只砍中了阿罗那顺的马臀。马匹受惊,带着阿罗那顺跌跌撞撞地冲入一片密林,待蒋师仁追入林中时,早已没了人影——密林深处有一条隐秘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显然阿罗那顺早已知道这条逃生之路。
“可恶!”蒋师仁一拳砸在树上,看着空荡荡的山洞,眼中满是不甘,“竟让这贼子逃了!”
王玄策拄着断矛走进山洞,查看了地上的足迹后,缓缓摇头:“这山洞应是通往吐蕃边境的密道,阿罗那顺定是早有准备。如今天色将暗,密道内情况不明,若强行追击,恐遭埋伏。”他顿了顿,目光望向洞外,“况且咱们已平定摩揭陀叛乱,擒获大部分叛将,也算为使团兄弟报了大仇。阿罗那顺虽逃,但他已是丧家之犬,若敢再露面,定能将其擒获。”
蒋师仁虽仍有不甘,却也知道王玄策所言有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枚叛军头盔,狠狠摔在地上:“若下次再遇到这贼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此时,吐蕃骑兵与泥婆罗骑兵也已聚拢过来,纷纷向王玄策禀报战果——此战共斩杀叛军两百余人,俘虏一百余人,缴获兵器粮草无数。王玄策点点头,对众人说道:“今日虽未擒获阿罗那顺,但平叛大业已成。传令下去,打扫战场后,即刻返回摩揭陀王城,安抚百姓,清点物资,等候大唐朝廷的进一步指令。”
骑兵们齐声应和,声音在丛林中回荡。当王玄策与蒋师仁率领骑兵返回恒河岸边时,夕阳正缓缓落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河面上,将浊浪染成金色。就在这时,摩揭陀王城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留守的士兵正在王城中央升起唐军战旗!三百面湿透的战旗在风中展开,虽历经战火与河水浸泡,旗面上“鸿胪”二字却依旧清晰如新,像是在宣告大唐的威严与荣光。
王玄策勒住马缰,望着远处的战旗,眼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这场历时数月的复仇与平叛之战,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虽有阿罗那顺逃脱的遗憾,但摩揭陀重回正轨,大唐的尊严得以扞卫,二十八名使团兄弟的英灵也得以告慰。断足处的金线轻轻颤动,像是在为这场胜利庆贺,也像是在期待着未来大唐与天竺更长久的友好往来。
“回王城!”王玄策高声下令,拍马踏上浮桥。蒋师仁与骑兵们紧随其后,马蹄声再次响起,与恒河的涛声、王城的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属于大唐的胜利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