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巷夜市的霓虹刚熄灭大半,我拉着陈琪琪往她家走,巷子里的路灯忽明忽暗,影子在地上晃得人眼晕。突然,一道金属反光从巷口转角闪过——曾在警队练过半年打靶的我,对这种“枪口反光”的熟悉感刻在骨子里,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小心!”我猛地把陈琪琪往身后一拉,几乎同时,“咻”的一声,子弹擦着我耳际飞过,打在旁边的砖墙上,溅起细小的石屑。陈琪琪吓得尖叫起来,我顾不上安慰,拽着她就往巷子深处跑,可刚跑两步,右腿就传来一阵剧痛——第二颗子弹打中了我的小腿,血瞬间浸透了牛仔裤。
“秦受!你流血了!”陈琪琪的声音带着哭腔,想停下来帮我包扎,我却死死拽着她:“别停!还有枪!”话音刚落,第三颗子弹就朝着陈琪琪的方向射来——那枪手居然专挑“软肋”打!我没时间多想,忍着剧痛扑到陈琪琪身前,用后背挡了过去。
“砰”的一声,子弹撞在我胸前的铜吊坠上,震得我眼前一黑。倒下前,我只看到陈琪琪满脸是泪的脸,她的妆被泪水冲得一塌糊涂,黑一道白一道的,我还没来得及吐槽“女人不化妆真丑”,就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满眼都是白色——天花板、被子、护士服,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消毒水味。我动了动手指,没什么力气,却瞥见床边坐着个穿浅粉色护士服的姑娘,丸子头歪歪的,发间别着个小熊发夹,正低头写护理记录,侧脸嫩得能掐出水。
“仙女姐姐,这是天堂吗?”我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护士姑娘吓了一跳,抬头看我时,眼睛弯成了月牙:“先生,你醒啦!这里是市一院,不是天堂哦。”她刚说完,旁边就传来陈琪琪的声音:“秦受!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变植物人了!”
我侧过头,看见陈琪琪穿了件米白色针织开衫,里面是浅紫色衬衫,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有没卸干净的睫毛膏印,手里攥着个保温桶,一看就是守了我很久。“我没事,”我笑了笑,想抬手动动,却被她按住:“别动!医生说你小腿中了枪,幸好没伤到骨头,胸前的吊坠挡了致命一击,就是有点震荡。”
“吊坠?”我摸了摸胸口,那枚从小戴到大的铜吊坠还在,只是边缘被撞得有点变形。护士递过一杯温水,我喝了一口,才慢慢缓过劲来:“对了,是谁救了我们?枪手抓到了吗?”
陈琪琪摇摇头,眼圈又红了:“不知道,是路过的环卫工听到枪声报的警,枪手早跑了。不过……有两件怪事。”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杨晓倩总监和杨晓薇总经理都来看过你,杨总监来的时候你还没醒,她对着你抹眼泪,说‘是我害了你’,杨总则是让护士多照顾你,没多停留。”
我心里咯噔一下——杨晓倩?如果枪手是她派的,她为什么还要来看我?如果不是她,我最近没得罪别人,谁会下这么狠的手?越想越乱,直到护士把医生叫来,一番“望闻问切”后,医生丢下一句“恢复得不错,明天就能出院”,转身就走。
“这医生也太敷衍了!”我在心里吐槽,“就不能说我需要多休养几天,让美女们多照顾照顾我?”陈琪琪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拧了我一把:“别想美事了,我已经跟公司帮你请了一周假,出院后去我家,我和小阿姨照顾你。”
我本想拒绝——跟陈琪琪和她小阿姨刘琴住一起,指不定又出什么乱子。可架不住陈琪琪软磨硬泡,加上小浪打电话说“秦哥哥你好好养伤,我等你回来”,只好点头答应。
第二天出院,刘琴来接我们,她穿了件浅灰色真丝睡裙,外面套了件米色针织开衫,头发松松挽在脑后,手里拎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我的换洗衣物。“回家吧,我炖了排骨汤。”她的声音轻轻的,眼神落在我腿上时,带着点担忧。
陈琪琪家是两室一厅的小公寓,客厅的茶几上堆着刘琴的笔记本和几本小说,阳台挂着她们俩的衣服,透着股生活气息。刘琴把我安排在她的房间,说“我跟琪琪睡一间,你腿不方便,这间带阳台,晒衣服方便”。我没多想,直到晚上洗漱时,才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那天我尿急,忘了陈琪琪说的“所有门都要敲门”,直接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刘琴正站在镜子前卸妆,穿了件白色吊带睡裙,裙摆刚到大腿,听到动静,她猛地转过身,脸瞬间红到耳根,赶紧用浴巾挡住自己:“你……你怎么不敲门?”
我吓得赶紧退出去,还没来得及道歉,陈琪琪就从房间冲出来,叉着腰骂:“秦受!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要敲门!你是不是故意的?以后再这样,你跟楼下的狗一起睡楼道!”她骂了足足十分钟,我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心里把“女人善变”四个字骂了八百遍——昨天还说“担心我营养跟不上”,今天就把我跟狗相提并论。
更离谱的还在后面。隔天早上,我想借刘琴的笔记本查点东西,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进来吧”的声音。我推开门,却看见刘琴光着身子站在衣柜前找衣服,她显然是睡糊涂了,见我进来,还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僵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眼睛盯着天花板,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借笔记本……”刘琴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赶紧抓过衣服挡住自己。没过两分钟,陈琪琪就冲了进来,看到这场景,二话不说就把我推出门,罚我一天不准吃晚饭——连她早上特意给我煮的鸡蛋都没给我留。
从那以后,我在陈家过得如履薄冰,上厕所要先敲三分钟门,借东西要隔着门缝递,连喝水都不敢随便进厨房,生怕又撞见什么“不该看的”。可该来的麻烦,终究躲不过。
周五下午,陈琪琪去上班了,我躺在床上看小说,正看到男主跟三个美女纠缠的情节,鼻子突然一热——流鼻血了。我刚想找纸巾,就听到陈琪琪的房间传来刘琴的尖叫:“啊!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