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谛僧忽然伸手按住老人天灵盖。在村民惊恐的注视下,那铁镣竟像活物般自动解开,露出腐烂见骨的脚踝。村里青壮何在?
去年泼水节...老人浑浊的眼泪混进血泊,说是去修边境公路,可那公路十年前就...他猛地指向村外山坡,月光下隐约可见几十个十字架。活着回来的三个,都吊死在那里示众了。
僧人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在地上划出深沟:军阀麾下几何?
正规军一个连,108条枪。税兵排32人,刚才佛爷超度的就是他们的税兵。老人突然噤声他突然发现妙谛僧的瞳孔正泛起尸斑般的青灰色。
呵...僧人喉间发出毒蛇吐信般的笑声,这点阴气,还不够养我的尸陀林主他袖中窜出几条白骨组成的蜈蚣,瞬间吸尽了地上的血渍。
村长突然抱住僧人的腿:求佛爷显神通!后山还有二十多个姑娘被锁在营房,都是从附近村里抓来的,她们...话音戛然而止——妙谛僧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把骨刀,正轻轻拍打老人完好的左耳。
带路。僧人微笑时,嘴角裂到了耳根。他发现,自从自己到了缅国后,杀心顿起,在国内,他还三劝那些偷渡客,而过了边境,只是一劝,看到了那些税兵后,直接杀死,在这里,不但杀气重了,而且,觉得自己的修为有所增长。
在屠户波吞的战战兢兢的带领下,两个人走了一个小时,在后山的几座竹子扎成的吊脚楼边上,看到了几个军阀的士军,天又热又闷,个个穿着邋遢,斜挎着枪,旁边停着一辆大货车,有两个士兵正把几个绑着的女人从车上推下来。
烈日将竹楼的阴影烤得扭曲变形。妙谛僧的草鞋踏过满地空罂粟壳,发出细碎的爆裂声。波吞刚要出声示警,却发现僧人已经径直走向那群士兵。
站住!领头的士兵用枪托砸碎了个椰子,汁液溅在妙谛僧的袈裟上。七个枪口同时抬起,在空气中划出焦灼的轨迹。
僧人的影子突然沸腾起来。
三条鬣狗从阴影中窜出,它们的牙齿是倒生的骨刺,眼窝里跳动着磷火。最近的士兵刚扣动扳机,喉管就被犬齿绞成了麻花。枪声惊飞了树上的血鸠,等羽毛落下时,六个士兵已经变成抽搐的肉块——有个家伙的肠子被扯出七米远,缠在了货车的反光镜上。
唯一活着的疤脸兵瘫坐在血泊里。他的AK-47枪管被恶犬咬成了麻花状。
这些女人。妙谛僧踩住士兵的膝盖骨,发出甘蔗断裂般的脆响,从哪来?
孟...孟帕亚寨...士兵的鼻涕混着血滴在僧鞋上,昨天刚端了那个克伦族村子...
货车后厢突然传来闷响。透过铁栅栏能看到十几双赤脚,脚踝都烙着编号。最瘦小的那个女孩正在用头撞车厢,她的额角已经露出白骨。
送去哪?僧人的念珠开始渗血。
漂亮的送...送上校别墅...士兵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其他的卖到泰国...他的笑声被胸腔里传出的吮吸声打断——妙谛僧的手掌像水蛭般贴在他天灵盖上。
波吞亲眼看着士兵的皮肤迅速塌陷。当僧人手离开时,那具干尸保持着大笑的表情,迷彩服空荡荡地套在骨架上,像具劣质的人体模型。
佛...佛陀...屠户的五官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他疯狂用额头撞击地面,把蚂蚁窝都碾出了血浆。等他再抬头时,妙谛僧已经站在货车边。三条恶犬正用脊背顶起车厢,它们的肌肉蠕动着膨胀,竟把三吨重的货车缓缓抬离了地面。
僧人的声音轻得像毒蛇蜕皮:去告诉貌温,他的骨头...一阵山风突然卷起干尸的军帽,...很适合做新的嘎巴拉碗。
随后,他又摇摇头,“算了吧,等那个上校来的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