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要数据进系统,三天内就能画出他的关系网。”
沙瑞金沉默了很久。
他走到主控台前,伸手触碰那柄星剑的投影。
指尖划过光影,没有阻力,只有微微的温感。
“如果这个系统推广出去。”他低声说,“很多人会睡不着觉。”
“那就让他们睡不着。”孙连城说,“有些人早就该醒了。”
技术员这时递来一个新的界面:
“中央督导组服务器已接收到全部数据包,加密标签为‘破军-终结者’。
访问权限设为三级认证,只有您、沙书记和侯处长可以调阅。”
沙瑞金看着屏幕,终于点了点头。
“这东西不能只留在汉东。”他说,“得往上送。”
孙连城没回应。他打开个人终端,调出一条刚收到的消息。
陈岩石的名字再次出现在通信记录里。
那个养老院的号码,在十分钟前又拨出了一通电话。
接听方是一个新开的空壳公司账户,注册时间是昨天下午五点十七分。
转账备注栏写着:“尾款结清。”
他把这条信息推送给技术员。
“盯住这个账户。”他说,“一旦有资金流动,立刻锁定来源。”
技术员快速操作起来。屏幕上跳出新的追踪窗口,红色标记开始跳动。
沙瑞金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
“你觉得还有多少人在暗处?”他问。
“我不知道。”孙连城说,“但只要这个系统开着,他们迟早会露面。”
沙瑞金看向巨幕。星剑依旧悬在空中,稳定而锋利。
“以前我们讲反腐,说的是抓几个人,办几个案。”他声音低沉,“你现在搞的这个,是在改规则。”
“规则本来就应该变。”孙连城说,“旧的撑不住了。”
沙瑞金没再说话。
他站在那里,一只手轻轻搭在控制台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柄由七星凝聚而成的利剑。
技术员忽然抬起头。
“系统捕捉到一次异常信号。”他说,
“刚才那通电话挂断三分钟后,省财政厅的一个内部审批端口被短暂激活。
持续时间四点七秒,申请调阅近三年土地出让金明细。”
孙连城立即调取日志。
“哪个账号?”
“使用的是原国土局副局长的工号。”技术员脸色变了,
“但他上个月已经被双开,账号按规定应该冻结。”
“有人冒用。”沙瑞金说。
“或者……”孙连城盯着屏幕,“内部还有接应。”
他迅速下令:“封锁该端口,反向追踪Ip地址。
同时把这次操作记入星图,标记为高危行为。”
技术员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几秒钟后,一个新的红点出现在星剑下方,位置恰好在省级职能部门区域。
“它在动。”技术员说。
那个红点开始缓慢偏移,像是在试探系统的反应。
每移动一小段距离,就会暂停几秒,然后继续。
孙连城眯起眼。
“它知道我们在看。”他说,“但它还在走。”
沙瑞金看着那颗游动的光点,语气冷了下来。
“这是在挑战系统。”
“不是挑战。”孙连城摇头,“是在测试边界。看看我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他伸手按下通讯键。
“通知网安支队,准备实施反制。”他说,
“我要知道是谁坐在那台电脑前。”
话音刚落,主屏幕上的星剑突然轻微震颤。剑身光芒一闪,随即恢复平静。
技术员盯着数据流,声音有点发紧。
“系统……做出了自主响应。”他说,
“刚才那股外联请求被切断的同时,星图自动向中央督导组同步了一份紧急情报包。”
孙连城看着屏幕,没有意外。
“它学会了。”他说。
沙瑞金转头看他。
“什么学会了?”
“这个系统。”孙连城说,“它开始自己判断什么是危险信号了。”
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
只有设备运行的轻响,和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据流。
沙瑞金再次望向那柄悬于空中的星剑。
它的光比刚才更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