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间的短暂宁静被高效利用。
围墙的修复工作在“磐石”提供的工程机械和曙光人员全力投入下,进展比预期更快。
虽然无法完全恢复到之前的强度,但至少堵住了最致命的缺口。
沈鸿和技术小组几乎是不眠不休。
基于赵小玥的灵感,“错误信号”模拟的理论模型取得了初步突破。
他们发现,利用特定频率的“生命脉冲”激发活性苔藓,确实能产生一种奇特的、与晶碎网络同频却相位相反的波动,这种波动能有效干扰近距离机械单位的信号接收。
第一个大型的“苔藓干扰塔”原型机开始在围墙上加急建造。
它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布满发光苔藓的金属笼子,连接着粗大的能量导管和一台改装后的脉冲发生器。
虽然看起来简陋,却承载着基地新的希望。
与此同时,对陈明远数据的破译工作也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
技术团队成功修复了更多音频片段和数据日志,虽然依旧残缺,但拼凑出了更清晰的信息。
陈明远的研究表明,“摇篮”并非一个具体的地点,而更像是一种弥漫性的、基于某种未知能量(与晶碎能量高度相关)的“同化协议”。
它的目的是将接触到的所有有机和无机物质,按照某种特定的“蓝图”进行重组和“编织”,形成其新“现实”的一部分。
而“倾听者”,据陈明远推测,是极少数能够感知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理解这种“同化协议”而不被立刻同化的人类个体。
他们像是网络中的异常节点,可能被动接收信息,也可能…主动与之对抗。
“通道”则更不稳定,像是被强行打开的单向阀门,更容易被“摇篮”利用,但也可能成为“倾听者”感知网络的桥梁。
林默的状态,更倾向于一个不稳定的“通道”,但陈明远的数据中提到,少数“通道”在极端刺激下,有可能向“倾听者”转变。
那枚神秘的种子,扫描分析也有了初步结果。
其内部蕴含的微弱能量并非攻击性或侵蚀性,反而表现出一种极强的“稳定性”和“排斥性”,对晶碎能量有着天然的屏蔽效果。
陈明远的笔记碎片里将其称为“诺亚之种”,推测是在“摇篮”协议启动初期,某个对抗项目试图保存原生生物基因的失败尝试,但这枚种子无疑是成功的产物,是旧世界生命力量的凝结。
“它…或许能在一定范围内,净化被晶碎污染的土地,或者保护某些东西不被‘同化’。”
沈鸿得出一个惊人的推论。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被破译出的、相对清晰的坐标——位于北方荒原腹地,与晶簇孵化场方向一致。
陈明远的数据标签将其命名为“零点哨站”,日志片段里提到那里是“最初的地平线”、“窥视‘摇篮’之眼的裂隙”,也是他最后一次进行实地考察的地点。
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北方。
指挥中心内,核心成员再次齐聚。
屏幕上显示着“零点哨站”的推测位置,距离遥远,路途必然充满未知风险。
“我们必须去那里。”江季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陈明远的研究是关键。‘诺亚之种’、‘倾听者’的秘密、甚至彻底理解‘摇篮’…答案可能都在‘零点哨站’。被动防御只会被慢慢耗死,我们需要主动破局。”
“但路上的危险…”陆岩眉头紧锁,“机械军团的主力就在那个方向,更别说还有变异体和恶劣环境。远征队的力量必须足够强,但基地现在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