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哥……你看起来并不太高兴?”她轻蹙秀气的鼻尖,关切地问道。
“怎么会。”
“你通过执业医师考试,我由衷为你高兴。”
“只是……刚才遇到些事,让我有些分心。”
“别担心,我没事的。”
“先好好享受这段时光吧!”
陈潇牵着丁秋楠坐进车里,将车窗调成单向玻璃。
他转过头,轻轻吻了丁秋楠一下,开口说道。
“潇哥!”
丁秋楠却蹙起眉头,紧紧握住陈潇的手,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
“怎么了?”陈潇看着突然不高兴的丁秋楠,有些不解。
“你不开心,我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丁秋楠语气认真。她捧住陈潇的脸,轻声说道:
“潇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虽然我是女人,但也想为你分担一些。”
“你不能总是一个人闷着,也不能永远对谁都那么防备。”
“至少……试着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说着,丁秋楠眼中泛起泪光。
其实,陈潇身边的女人都察觉到了——他对所有人都带着强烈的警惕。
自从经历白铃私会郑朝阳那件事后,他再也没有真正相信过谁。
就连最亲近的陈依,陈潇也不敢完全信任。
离婚之后,这种情况稍有缓和。白铃放下尊严主动靠近,让陈潇似乎重新有了敞开心扉的迹象。
那时,他甚至差点就对陈依产生了毫无保留的信任。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白铃就又消失了——去陪郑朝阳了。
从此,陈潇将信任彻底锁进了心底最深处。
他再不敢有半分松懈!
“绝对信任”已从他心中彻底抹去。
正因如此,他无法相信白铃。
甚至不惜用最不堪的恶意去揣测她、诋毁她——只为拒绝信任。
即便他看得分明:
白铃气息纯粹无瑕,
她与郑朝阳之间几乎不可能有任何越界。
可陈潇仍执意相信那微乎其微的可能。
他宁愿以最坏的结局作为心理预设,
也不愿在**揭露时彻底崩溃。
是白铃亲手剥夺了他信任他人的能力。
因此,他不吝以最阴暗的猜想,去推演最不堪的后果。
他畏惧了,
不敢再轻信任何人。
而后,于海棠的出现,
彻底碾碎了他对信任最后的渴望。
那段经历让他深刻领悟:
人心不可倚仗。
他从此摒弃了“信任”这种情感,
甚至对其嗤之以鼻。
所以他说:
他接受任何人的离去。
因他早已在脑海中预演过每个人离开的千百种方式,
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同时,他也不抗拒任何人的靠近。
不推拒——
只要你愿走近,只要你灵魂澄澈,
他便接纳。
若你愿相伴一生,他便许你一世夫妻,
绝不辜负半分。
若某**决定离开,他也不会挽留。
所有离别的方式他都早已想过,
绝不强求。
决定权,全在他人手中!
陈潇,不会再做任何选择!
对信任的畏惧,
使他的心变得无比坚硬,
却也令他内心空洞得令人窒息。
所幸,
陈潇心中并非全然荒芜。
一道身影仍留在他心底——
陈依。
二十年青梅竹马的情谊,
已将她的影子深深刻入他的灵魂。
这成为支撑陈潇继续前行的力量。
丁秋楠暗自庆幸,
至少陈依还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否则,她不敢想象,
若他心中空无一人,
那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白铃!于海棠!你们真的……伤透了他的心。”
“甚至……无法弥补……”
丁秋楠凝视着陈潇毫无波澜的眼眸,
久久沉默。
心潮翻涌。
陈潇没有回答,但她已明白——
她打不开他紧闭的心门。
泪水无声滑落。
“秋楠,怎么哭了?”
见丁秋楠突然落泪,
陈潇心头一紧,将她轻轻揽过,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潇哥……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不能试着相信我?其实……我也值得你信任的……”
丁秋楠语带哽咽,断断续续地说道。
陈潇手臂微微用力,
将她拥入怀中。
没有言语,
只是一遍遍为她擦去泪水。
片刻后……
陈潇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我们在这儿等白铃一会儿。”
“接到白铃之后,再去接师姐,然后回四合院。”
“那件事,我会原原本本告诉你们。”
陈潇说完,丁秋楠才缓缓转过头,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
眼泪渐渐止住了。
虽然她心里对陈潇的回答仍不满意,但能让他态度有所松动,她已经觉得欣慰。
“我考过了医师资格,潇哥,你要替我庆祝。”
丁秋楠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