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府知府在接到盖有薛杨私印和国公府标记的急函,并看到那幅由薛杨亲手绘制、神韵竟有七八分相似的孩童画像时,惊得直接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快!快!通判!户房!刑房!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全部给我动起来!”知府的声音都变了调,“按薛公子令,所有关卡、码头严查!画像立刻拓印,八百里加急发往各县镇!告诉!若是懈怠,让这孩子在本府地界上出了差池,你我都等着吃挂落吧!”
府衙上下顿时鸡飞狗跳,各级官吏再不敢怠慢,一道道加盖官印的公文雪片般飞出。官道上的卡哨骤然增多,衙役们如临大敌,对过往车辆行李检查得格外仔细,尤其是带孩子的,几乎要盘问清祖宗八代。码头上,官差们拿着画像,登上每一条准备离港或刚刚靠岸的船只,连货舱底舱都不放过,引得船老大和客商们怨声载道,却又不敢不从。
“这是抓哪路江洋大盗?闹出这么大动静?”
“屁的江洋大盗!听说是镇上一个香坊东家的儿子丢了!”
“一个商贾之子,能劳动知府大人和……那位京城来的活阎王一起出手?这苏记东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赵虎的命令传到邻近乡镇,那些地方的混混头目先是惊疑,待听到“苏女侠”三个字和那千两酬金,的骇人赏格,立刻红了眼。
“都他妈听好了!这是青石镇虎爷,更是苏女侠的事!谁要是能提供线索,老子把他当亲爹供着!都给我去打听!那些走暗道的、撑私船的,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摸一遍!”
地下世界随之震动。平日里躲藏在阴影里的蛇虫鼠蚁都被翻了出来,承受着来自同道的巨大压力。一些原本接了“私活”准备运送“特殊货物”的船只被迫停航,几条隐秘的走私路线风声鹤唳。
“这苏晓晓……手眼通天啊!黑白两道,官面民间,全为她一个人转动!”
“谁说不是呢!以后在这清河府,宁惹阎王,莫惹苏记啊……”
周氏族人和书院学子们散出去的消息,也如同巨石落水,在周边村落激起千层浪。
“周家六郎的孩子丢了?就是那个要给我们村办学堂的周秀才?”
“还有一千两赏银?!老天爷,这得多少辈子才能挣来?”
“快!组织人手,把咱们村附近的山洞、破窑、水塘都搜一遍!留意有没有生人带孩子路过!”
许多村庄几乎倾巢而出,举着锄头、棍棒,自发地在田间地头、山岭小径间搜寻。许多朴实的村民,心中存着千两赏银的激动,和对拐卖孩童行为的天然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