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走投无路,跪地乞求一个公道,却被当成垃圾一样,轻飘飘一句话就打发了。
霍萧然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真是不容易。
付小美问他,“于是,你就去了学校门口抢劫?”
霍萧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时候,为了给我母亲治病,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看着霍萧然,眼神复杂,“所以你第一次在学校门口遇到常欢的时候,你就知道她是常锦的女儿了吗?”
霍萧然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我在别墅外只匆匆见过她一面,还只有半张脸。
那天晚上,她穿着校服,扎着马尾,和别墅里那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判若两人。
我只当是某个犯蠢的富家小姐,听信了我的鬼话,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但是第二天晚上,我继续在学校附近摸点的时候,我又遇上了她。
她看见我,没有丝毫的害怕和嫌恶,反而像是松了口气,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钱,塞进了我的手里。”
霍萧然的目光落在常欢苍白的脸上,眸色深邃难辨,“从那天起,她每天都会来到那条巷子找我,把自己的零花钱塞给我。
我没说什么,只是麻木地接过那些钱,转身就走。
或许,那每天的几百块对她来说,只是少喝几杯奶茶,少买一件新衣服。
但对我来说,那是我和我妈活下去的唯一来源。
我靠着她的钱,给我妈交了医药费,我们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苟延残喘。
可我心里清楚,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这份带着怜悯的施舍,像一把钝刀每天都在凌迟着我的自尊。
我要把钱还给她,于是找了个京郊的小网吧,给人家看场子,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吃最便宜的泡面。
烟味和汗臭味混杂在一起,我感觉自己鼻子都要失灵了。
一个月后,老板结了工资,我拿着钱回到了那所中学的巷子口。
可我等了整整一个星期,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便来到了校门口,远远看着那群放学的初中生,心里既惋惜又无奈。
我看到了她,她那天没有穿校服,而是一件漂亮的连衣裙,她和几个同学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脸上的笑容明媚得晃眼。
我捏紧口袋里的钱,刚要上前,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那辆车的车牌号我都能背下来,正是常锦的车。
我看到车门打开,她笑着跑了过去,熟稔地钻进了后座。
她抱着车里那个男人的胳膊,撒娇道,‘爸爸,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常锦。
他笑着说,‘我听说前些日子你不肯让司机接你,一个人到处乱跑,爸爸怕你遇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她吐了吐舌头,娇俏地说,‘才没有呢,我就是不想让吕伯伯接送我而已!’
车窗缓缓升起,从我的面前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