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野似还要怼容祈。
我听到容祈说对凡人动手会遭天谴,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算了,这种人多得是,越是偏远的地方,就越闭塞落后。
越是落后的地方,就越喜欢在背后嚼人舌根。
他们总以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评判,殊不知,自己才是这世上最可悲的人。
目光短浅,囿于一方小小的天地,用恶毒的言语攻击着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
终有一日,他们会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我们不要成为他人的因果。”
容祈听完我的话,欣慰地笑了笑,“小朝,你还是我印象里的小学妹,善良,通透,从未变过。”
我心里一阵苦涩,轻声道,“可你已经不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学长了……”
从容祈刚刚看到那张人皮面具的眼神,我确信他肯定知道什么,却不肯告诉我。
容祈轻咳了几声,神色明显有些失落,把话题绕了回去,“这些人不必我们来动手,等他们百年之后下了地府,我会打点关系,让他们在拔舌地狱里多受几年酷刑。”
我失魂落魄地转过身,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那口空荡荡的棺材,和那张诡异的人皮面具。
如果我妈还活在这世上,为何这么多年来都不肯见我一面呢?
天底下真有这种生下孩子就不管不顾的母亲吗?
莫非她有什么难处,或者像我一样被关在缅北那种地方,无法回来?
山风吹过,裹挟着透骨的寒意。
从后山到我家院子这段路,我整整走了一个小时。
推开家门,张亚娟正在小心翼翼地给秋暮蓉喂水。
秋暮蓉瘫在沙发上,从头到脚都缠满了绷带,跟个木乃伊似的,只剩下两只黑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
张亚娟一见容祈进屋,脸上立马堆起关切的笑容,“容先生回来了?快请坐,你饿不饿啊?我给你弄点吃的。”
容祈没有理她,而是从茶几上的暖壶里给我倒了杯水,“慢慢喝,有点烫。”
我接过水杯,机械地喝了一口,温水顺着喉咙而下,混沌的思绪似乎清明了些许。
张亚娟那双精明的眼睛在我跟容祈之间打转,按捺不住问道,“容先生,你和我们小朝是什么关系啊?”
不等我回答,容祈便微微一笑,“我是小朝的未婚夫。”
张亚娟惊愕的视线在我、苏栖野还有容祈之间来回梭巡,估计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年度大戏。
秋暮蓉也跟着瞳孔地震,“姐,你不是已经嫁给姐夫了吗?这未婚夫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苏栖野轻蔑地瞥了容祈一眼,故意讥讽道,“我跟秋暮朝连洞房都进过了,某些人也只能做一辈子的‘未婚夫’喽!”
容祈眸色一暗,显然听不得他那些‘污言秽语’。
“苏栖野,你要点脸行吗?!”
苏栖野旁若无人地揽过我的腰,姿态亲昵而霸道,“我要媳妇就够了,要脸干什么!”
容祈精致的下颌线绷得很紧,似在压抑着怒火,掷地有声道。
“容秋两家早已指腹为婚,生下来若是男孩,便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若是女孩,便会娶她为妻!这是上一辈便定下来的,是你,强行抢走了小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