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狼狈地在树林里穿梭,偶尔听到身后或周围传来保安的脚步声,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跟他们打游击一样来回躲藏,很快就要筋疲力尽。
这时,我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幢小木屋。
那小木屋看起来有些眼熟,正是阿洪经理之前和周曼兰约会的地方。
我突然想到,我们当初被卖到缅北来,就是阿洪接手的,那我的背包应该也还在阿洪的房间里。
钱财乃身外之物,丢就丢了。
但我父亲留下的那个螺钿盒子,这是他唯一留下来的遗物。
他老人家一辈子蜗居在村子里,连县城都很少去。
自从我亲妈去世后,他就变得沉默寡言,对张亚娟和秋暮蓉也都是淡淡的,却在临死之前再三交代让我把螺钿盒子亲手交给秋暮蓉。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而且我每次打开那盒子,我都会感觉到眩晕难受,还有奇怪的画面在我眼前浮现。
在来到缅北之前,我对怪力乱神之说还将信将疑,但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会再认为那一次次的眩晕都是意外。
那个螺钿盒子,我必须得把它拿回来!
“你们先走,别管我,我要去拿点东西!”说完,我快速朝那间黑漆漆的木屋跑去。
“小朝,你穷疯了吧!”常欢在我身后小声喊道,哭腔都出来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命都要没了,你还要钱!”
我没有理她,只是做了个让他们自行离去的手势。
自阿洪死后,这间小木屋再也没有人来过,木门不知是被雨水泡烂还是变形,我推了半天都没推开,只好抬脚踹过去。
“吱呀……”
门板应声而开,屋子里一片狼藉,地板上还有周曼兰死时留下的血迹。
我顾不得许多,忍着恶心在屋子里翻找。
终于,我在衣柜的最下层找到了我那个黑色双肩包。
护照、银行卡、还有手机都在里面,但手机早已亏电关机了。
拉开隔层的拉链,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雕花螺钿盒子。
还好这螺钿盒子外表古朴无华,也就巴掌大小,阿洪不识货,没有拿去卖钱。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把盒子塞进怀里,拉好拉链,将背包利落地甩到背上。
刚准备离开,门口的光线却猛地一暗。
一道阴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完全挡住了我的去路。
是谁?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再次举起了狐仙佛牌,摆出防御的姿态,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那阴影动了一下,随后传到熟悉的嗓音,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哎呀小朝,大半夜你搁这嘎达干啥呢?”
“庄姨?”我愣了下,“你怎么在这啊?”
庄姨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昏暗的光线下,我看清了她的脸,表情是一贯的和蔼,眼神里却充满了担忧和不解。
“今晚这不是过节嘛,我寻思着给你送点我刚蒸的米糕,结果去你宿舍也没人,问了一圈都说没见着你。
我怕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出啥事,就想着赶紧找找吧。
结果刚来到后山,就听到外面警报呜呜响,跟催命似的!
正好我在前边碰见常欢和付小美她们两个,哭得稀里哗啦的,跟丢了魂儿似的,指着这边说你往这个木屋跑了,我就过来了。”